“有。”
二营长马克点头道:“有副议长,还有市政厅的几个官员,都是威尼斯人渗透进来的。”
“全部都是威尼斯人啊。”
四营长鲁道夫摸着自己的胡茬道:“那些佩切涅格人,草原上的白眼狼,这次居然没有趁火打劫,真是少见了。”
二营长马克问道:“你好像对副议长背叛的事情丝毫不感到意外。”
“嗯?”
四营长鲁道夫问道:“有什么可意外的?”
当然有,旁边的三营长彼得,已经下巴都快惊掉了。
作为曾经的农民,三营长彼得是最能切身感受到,副议长这些年来,对康斯坦察的农民和工人们,提供了怎样的福利,又为康斯坦察的发展,做出了怎样卓越的贡献。
很多有利于康斯坦察发展的法案和政令,虽说是挂着伯爵大人的名字,其实都是副议长一手策划推行的。
虽然副议长出身威尼斯,但是平民们早就将他当成了康斯坦察的一员。
这样的一个人居然背叛了?
三营长彼得感到难以置信,毕竟伯爵大人虽然有防范,但其实他希什曼都没想到副议长真的会背叛。
鲁道夫这个悍匪,算是唯一一个听到了这个消息后,觉得是理所当然的人了。
二营长马克摇头道:“鲁道夫啊,另外还有一件事,那些佩切涅格人不仅没有反叛,反而还在他们那位女主人叶菲米亚的命令下,协助卫戍军在维护城内治安,抓捕那些浑水摸鱼的混蛋。”
四营长鲁道夫哑然,草原上的蛮子还会这个?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希什曼自己也不敢相信,叶菲米亚一直居住在母马横幅酒馆,她是怎么让那些佩切涅格人听命于她的?
这才过去一年多,叶菲米亚居然已经在佩切涅格人中间,有了这样一个绝对权威的地位。
约束部落民不去劫掠闹事,可是当年那个统一佩切涅格的可汗,阔尔阔台都没能做到的事情。
这个女人太可怕了。
而且听老亚历山大说,当他派出卫戍军准备防着佩切涅格人一手的时候,那些佩切涅格人好像就在等着他一样,卫戍军一过去,他们就马上提出了协助卫戍军的请求。
这些佩切涅格人怎么知道即将发生的事情?
难道叶菲米亚在缺失情报的情况下,硬是靠着自己的推理和猜测,就了解到了这件事情的始末?
希什曼背心有些发凉,本以为放叶菲米亚到母马横幅酒馆与世隔绝,就能够将她掌控在手中了,却没想到这一年过去,叶菲米亚还是得到了佩切涅格人的忠诚。
而且是极大的忠诚。
希什曼得知佩切涅格人的行动之后,在发给远征军增援西门指示的同时,补上了小亚历山大立刻赶往母马横幅酒馆的命令。
小亚历山大,你可赶紧把叶菲米亚收回家里吧,要不然这件事情过去之后,我怕真忍不住要把这危险的女人杀了。
但无论发生了其它多少意外的情况,现在是真的大局已定了。
希什曼坐在露台上等待着,半晌之后,信使到来。
西门大捷,各**队进城者尽数歼灭,无一生还,大火尚未熄灭,无法统计人数,以进城时候两位营长的估计,大约有八万人身亡。
另外城外有约两万余人的军队尚未进城,幸免于难。
港口的威尼斯人也被全歼,威尼斯总督及以下所有人员,共计五千余人全数被灭。
拜占庭帝国、波兰王国、匈牙利王国、塞尔维亚王国、克罗地亚王国、格鲁吉亚王国、威尼斯共和国,还有最后加进来的英格兰王国。
保加利亚王国虽然王都被围死战不降,但还是有一些贵族带着自己的军队忠于那个疯癫的老国王,跟着拜占庭帝国来到了康斯坦察。
除去拜占庭这个忠奸人不算,加起来一共八个国家。
这八国联军,除了那两万人尚未来得及进城之外,其余所有人全数被歼,无一生还。
听到信使的报告之后,副议长沉默地站了起来,站在露台的扶手旁,身形微偏,像个石块一样从露台上一头栽了下去。
希什曼听到重物坠地的声音,没有去看那摔在院子里的副议长,直接向着信使说道:“派人把副议长的尸体收拾了。”
信使垂首道:“是。”
对副议长的死,以后史书上该怎么记载呢?
希什曼沉默着开始思考了这个问题。
是作为算计威尼斯人的英雄流传千古,还是作为康斯坦察的叛徒遗臭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