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二殿下……”
清儿思忖了一会儿,摇头道:“当今圣上在还是皇子的时候,就跟镇国将军徐宁大人,将那左贤王诸部打得支离破碎了,二殿下说是迫使左贤王进京朝贡,其实左贤王帐下精锐,是由圣上与徐宁大人击溃的。”
“而高丽诸国也是一样,除高丽南部几个小邦之外,北方各部本就是愿意内附的,二殿下说是功绩不小,但其实并未打过几场大仗。”
“至于四殿下,确实算得上是我大魏少年英雄,年仅十六岁,就与镇东将军秦儒一起率水师登陆了扶桑。”
“虽然扶桑国内部派系林立,九州岛上诸蛮根本无力与我大魏对抗,但毕竟在海上大胜扶桑诸国,是大魏开国以来前所未有的,现在也是风头正劲。”
希什曼越听着清儿的这一份见识,便越觉得新奇,但还是压着心中的好奇,继续追问道:“按你的意思,能争这大魏太子之位的,就只有大皇子和四皇子了?”
“不一定,陛下正值盛年,尚有无数春秋,其中变数多少也未可知。”
清儿低眉道:“不过依妾身之浅见,还是大殿下最有可能。”
“嗯?”
希什曼从清儿的身上坐了起来,回头看着她道:“为何?”
“这……”
清儿感受到希什曼眼神的注视,垂首羞涩道:“一来是因为那大殿下行事沉稳却不失果决,颇有陛下之风范,陛下一向都是非常赏识的。”
“二来是因为,那四殿下跟随镇东将军秦儒一起,虽说兵法娴熟,但性子却也跟秦儒将军一样,有些和善过头了。”
“和善过头?”
希什曼问道:“老好人吗?”
“是的。”
清儿说道:“听说四殿下自从登陆扶桑以来,在当地一味采取怀柔政策,对那扶桑降将们也是礼遇有加,虽然发生过多次针对四殿下的刺杀,但四殿下却依旧宽宏大量,将那刺客全数放走,从不加害……”
这已经不是老好人的范畴了吧,对刺杀自己的刺客还这样心慈手软,这四皇子究竟是怎么攻上九州岛的?
还有那镇东将军秦儒,四皇子的这些性子都是跟他学的,这样的一个人,又是凭什么当上镇东将军的,又是凭什么在海上大败扶桑舰队的?
希什曼无法理解。
清儿似乎也看出了这一点,轻声解释道:“秦儒将军出身江南世家,人如其名,先帝在时,对秦儒将军颇为赏识,称其有儒将风度,而且镇东军中皆为江南子弟兵,秦儒将军威信甚高,均能指挥若臂,大魏水师将领,大都是秦儒将军一手培养……”
“哦?”
希什曼想着,那萧关带着两千人,就敢在敌情未明的情况下,去奇袭右帐王庭,而且还亲冒矢石杀入王庭手刃右贤王。
最后靠着手里这两千人,不仅攻破了右帐王庭,还把人口牲畜掳掠一空,带不走的东西统统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
萧关是以沉稳著称的,居然打起仗来都这么生猛,那其它那些脾气火爆点的将军,冲锋起来又是怎样一幅画面呢?
大魏国,在希什曼的眼中就是一个强大的战争机器。
现在听清儿这么一说,大魏国这个四面出击的战争机器,其水师居然还是一支仁义之师?
而且其仁义程度,比起刘备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面对日本那群疯子的刺杀,居然还能把人放走,真不知道这四皇子是怎么想的。
十六岁的青春期,难道不正是少年挥洒热血的时候吗?
或许也正是中二的时候。
希什曼揉了揉眼睑,问道:“如今扶桑局势如何?”
“妾身久居玉门,也不甚清楚。”
清儿说道:“不过听之前来到玉门的商队说,九州岛上的人民对镇东军已经没有那么抵触了,特别是四殿下,传言其在街上遭遇刺杀之时,居然还有扶桑蛮夷挺身相救。”
希什曼目瞪口呆,难不成这一套还真有用啊。
“可惜他皇帝老子不喜欢。”
“是的……”
清儿就当是没听见希什曼那大不敬的话,继而说道:“不过陛下当年刚去镇北军之时,也是以仁义布施,但左贤王狼子野心,居然利用陛下仁德,反设埋伏,想要活捉陛下,自从那次大败之后,陛下的性子就完全改了。”
“嗯?”
希什曼像是想到了什么,问道:“皇帝老儿兵败那次,是不是就是萧关带领一千骑兵千里突袭左帐王庭那次?”
“是的。”
清儿说道:“那是陛下与徐宁将军平生最大之惨败,镇北军从此不再接受左贤王任何俘虏,从那之后陛下性情大改、奋发图强,与徐宁大人一起与左贤王交锋多年,最终找到了左帐王庭的位置,左贤王被逼与镇北军决战,被陛下和徐宁将军打得几乎全军覆没,至此北方蛮夷鲜有寇边,其它草原诸部皆投降大魏。”
希什曼想着,这找到王帐逼其决战的故事,怎么听上去有些耳熟。
卫青还是霍去病来着的?
“我知道了。”
希什曼点头道:“清儿姑娘,你刚刚说的这些,不光是在望江楼,从镇西军将校的口中听来的吧?”
“大人明鉴。”
清儿微微一福道:“妾身尚在江南之时,就颇好读书。”
“好啊。”
希什曼长舒一口气,这三百两银子真是没白花,清儿和妍儿两人的表现,大大出乎了自己的预料。
“清儿姑娘,累了就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