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昱和桥蕤的矛盾不少人都清楚。
程昱的性格并不开朗,甚至可以说有些阴鸷,不得人喜欢。
奈何郭鹏信赖他,他投靠郭鹏的时间最长,资历最深厚,所以郭鹏长期给他郭魏政权文官第一人的身份地位。
他长期执掌重要的权力,负责重要的决策,郭某人外出征战的时候,程昱都是负责留守后方稳定后方防止后方起火的那种人。
身份地位相当重要。
当时桥蕤初来乍到,有了大小桥两个女儿进入郭鹏的后院做底气,就想着和郭魏政权的诸多大佬们交个朋友,拉拉关系,日后好相见。
当时郭嘉也好,戏忠也好,荀彧也好,田丰也好,虽然都瞧不起卖女儿求荣的桥蕤,但是看在郭鹏的份上,也都给了桥蕤一点面子。
也就是程昱与众不同。
桥蕤拜访他,他让桥蕤进来,然后不咸不淡的应付几句。
他的言辞之中有些鄙视的感觉,没给桥蕤好脸色,几句话之后就开始说教,就让桥蕤老老实实做事做人,认认真真做事,为郭鹏效忠。
别天天跳来跳去的,这家走过了又去那家,像个求田问舍的无聊书生,大家都是官员,手上都有很多事情,都很忙,没那么多时间应付他。
要是只有两人的私下场合里程昱这样说,桥蕤最多生闷气,也不敢拿程昱怎样。
可关键当时程昱府上还有其他人,其他来找程昱办事的人。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教训桥蕤,让人看了笑话,这让桥蕤相当没面子。
他极其尴尬,又不敢发作,只能讪讪退走,日后每每想起此事都会咬牙切齿的痛恨程昱。
以前程昱势力大,权力大,受到郭鹏的信赖,桥蕤不敢对他怎样,可现在机会来了。
田丰受到程昱的迫害,不得已要反击,所以决定要拉拢他一起对抗程昱。
这么好的可以报复的机会,桥蕤当然不会错过。
于是桥蕤就站在了田丰这边,利用手上的权力和多年经营的关系网络,对程昱发起逆袭。
尽管如此,程昱的势力还是占了明显上风。
他经营的时间只会比田丰和桥蕤加起来更长,根基更深厚。
所以目前为止,明确支持田丰的只有桥蕤和崔琰,剩下的人都在观望局势,或者压根不打算参与。
一年前的崔渠案震慑了很多人,让他们开始审视自己的处境,学会趋利避害,绝对不会轻易出手参与到本来可以避免的争端当中。
之前崔渠案中,外交部的意外所得让一些不那么重要的部门也开始上心,研究外交部的处事法则。
参谋台还是老样子,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完全的置身事外。
参谋令戏忠还借此机会宣布参谋台将开始进行一年一度的新人参谋下军队行动。
这是参谋台一直以来的惯例。
为了避免纸上谈兵的丑事出现,每一位参谋台的参谋人员都要进入军队,随军一起行动,甚至是一起训练一段时间。
以便真正地了解军队是如何运行的,还要参与到战争之中实习,最后才能被承认为一个合格的参谋。
所以戏忠有借口,他开始顺势安排没有经历大规模战争洗礼的新人参谋前往各地军中实习,实地感受军队生活和行军征战的苦楚,目的地是扬州和益州。
反正就是不和洛阳各方势力有任何纠缠。
任何人上门都会被戏忠阻挡在门外。
外交部嗅到了不妙的气味,立刻想起了一年前的崔渠案,立刻故技重施。
身为尚书台一员,外交部从事外事,不干涉内政,事发之初,外交部官署就在辛毗的指示下闭门谢客。
然后外交部集体装鸵鸟,辛毗自己跑去理藩院和西域诸国使者谈天说地去了。
尚书老大去理藩院和人家谈天说地了,下面人自然也开始了各自的放飞自我,他们分别借口公干集体到理藩院去了。
有的还以导游之名带着那帮西域使节到处游览洛阳城内外的风景名胜之类的。
理藩院里的那些西域使者们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呢,结果就看着外交部的官员们过去找他们喝茶聊天游大街,什么别的也不做。
外交部反正经常被其他部门瞧不起,和其他部门关系不好,装死也就装死了。
结果兵部居然也不甘示弱。
董昭被郭鹏怼过一次,知道贸然参与到这种事情里面对自己没好处,所以果断决定不参与这件事情。
哪怕事后被胜利者穿小鞋也不参与。
他约束兵部官员不要多嘴,更不要参与此事,三缄其口,不和交战双方有什么往来。
接着留下兵部侍郎蒯良坐镇兵部,然后自己以巡视关中各地武库储存的名义离开洛阳去公干了。
董昭溜之大吉,没任何人能堵住他。
刑部尚书郭议表示自己正在召集刑部官员们一起商量魏律的改进条款,天天闭门开大会,没时间管这些琐事,根本不予理睬。
争斗的双方顾及到郭议皇族的身份,也不敢对刑部有什么进一步举动。
而值此关键时刻,司隶校尉国渊生病了。
病的还不轻,闭门谢客,除了上门看病的大医馆医师,谁也不见。
这一个个的都是鬼精鬼精的,从脑袋到脚底板上都长满了心眼。
刨除掉一切不参与此事的部门和人员之后,剩下的,就是战士们了。
战士上战场,最重要的第一步就是分清敌我。
现在敌我已经分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