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羲一直都没有出现。
他们正在紧锣密鼓的筹备干掉庞羲,庞羲没有动静,结果魏军忽然杀来了。
越过了蜀军严密坚守的入蜀道路的出口,魏军忽然如神兵天降一样出现了,袭击了南郑城,让南郑城毫无防备,刘璋几乎被擒拿。
魏军要是有这个本事,刘璋干脆直接投降好了,因为谁知道他们下一次会不会突然出现在成都呢?
入蜀道路是那么好走的吗?
就吴懿所看到的那些火把,听到的喊杀声,那是数千奇袭部队所能产生的效果吗?
要是军队数量很多,就算他们都是瞎子,耳朵都能听到,就算是聋子,眼睛也能看到,怎么会毫无察觉?
这违和感实在是太强了。
刘璋不管这些,只顾着逃命,他被吓傻了,吴懿和吴班却觉得不对劲,仔细想想,哪里都不对劲。
结果很快又有消息传来,说魏军在阳平关以东扎营,竖起了旗帜,摆出了一副要攻打阳平关的架势,气势十足。
吴懿和吴班还没来得及疑惑,刘璋就被吓坏了,刘璋面色惨白的拉住了吴懿和吴班的手,对他们说道:“此处不宜久留,留下兵马镇守,我等应当速速归还成都!”
吴懿和吴班坚决不认为这是对的。
“大王,城外军队到底是不是魏公之兵还有待商榷,阳平关易守难攻,绝对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攻克的,如今我军还有兵马可以镇守,为什么不探探虚实?”
“大王,那支军队到底是不是真的是魏军,真的还没有确定,魏公若要进兵汉中,我们怎么会一点消息都得不到?这不正常,末将建议立刻出城迎战此军,弄清楚他们到底是哪里的军队!”
吴懿和吴班坚决要求出战,不相信这是魏军,而在胆都被吓破的刘璋看来,这纯粹是在谋害他的性命。
都到这个地步了,还要我冒险?
你们是不是要看着我死了才开心?!
“这是我的命令!是汉中王的命令!你们要违抗本王的命令吗?你们要造反吗!!”
刘璋面容扭曲的看着吴懿和吴班,大声斥责两人,吴懿和吴班被骂得愣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刘璋因为恐惧已经失去了理智,谁的话都听不进,非要回成都不可,否则就要杀人,吴懿和吴班无法劝阻,那帮子文官也无法劝阻。
无可奈何之下,兴平六年正月二十六,刘璋终于得以从阳平关往蜀中撤退。
一路紧赶慢赶,刘璋在二月初二抵达了白水关,回到了蜀中,终于松了口气。
他终于安全了。
刘璋大口大口的喘气,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蜀中甜美的空气。
他只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一场梦一样。
有了不符合他的性格的野望,度过了一段极其疯狂的岁月。
天啊,以后就算是死,都不要再离开安全和平的蜀中了。
再离开成都我就是个蠢货!
刘璋如此发誓,然后终于可以安心的沉沉地睡去。
太累了,一连十数日,没有一天睡眠保证在三个时辰以上的,这对于常年养尊处优的刘璋来说,的确是一个很大的考验。
可是吴懿和吴班很不甘心,也有其他部将回过神来觉得不甘心,于是吴懿强烈要求自己带领一支部队留在阳平关观察情况,让吴班护送刘璋回到蜀中,然后镇守白水关配合他。
刘璋答应了,只要能回蜀中,什么都好,于是吴懿留了下来,和杨怀一起率领五千军队镇守阳平关,并未离开,不断派人刺探魏军大营的消息。
在刘璋离开之后的某一日,『魏军』向阳平关发起了一轮佯攻,攻击力度很弱,很快就被击退了,但是因为魏军的声威赫赫,还是给阳平关守军带来了很大的压力。
打退这支『魏军』之后,吴懿越想越不对劲。
“若当真是魏公之兵,兵力充足,怎么会只是佯攻而不全力攻打阳平关?阳平关是汉中门户,不乘胜追击拿下阳平关,这怎么也不对劲吧?”
吴懿如此对杨怀说道。
杨怀觉得有道理,他也怀疑这件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有太多的疑点了。
于是两人一合计,想了一个夜袭的法子,挑了一群在晚上没有夜盲症的士卒跟着他一起,悄悄的出城夜袭,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直接放火烧了他们的军营,抓住了一票人,一问,吴懿和杨怀的心都凉了。
是个屁的魏军!
就是东州兵!还是庞羲麾下的东州兵!
这场行动是庞羲所主使的,从头到尾参加的兵马也不过五千多人,人数之所以看上去多,是因为每个人手上所拿着的火把都是特制的,一个人能拿六支火把,暗夜之中,一下子就把军队数量扩充六倍!
凭空多出三万雄兵,一起呼喊魏军战号,直接把刘璋吓破了胆,也把其他蜀兵给吓破了胆。
庞羲瞅准了刘璋的胆小公子哥儿的本质,一通操作猛如虎,直接把刘璋吓破了胆,丢了南郑城,丢了一切,逃回蜀中去了。
一场豪赌,赌输了就是死无葬身之地,赌赢了就是整个汉中。
庞羲赌赢了,刘璋就是个胆小懦弱没什么主见的公子哥儿,除了一身贵气,没有任何可取之处。
他早晚要被吓死。
吴懿和杨怀面面相觑,相顾无言,少倾,吴懿忽然暴起,把俘获的二百多名庞羲的兵全部斩首,以发泄自己的怒火。
他这辈子就没有受过这样的气!就没有遭过这样的罪!就没有犯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