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鹏拉着郭瑾坐了下来,握着他的手,开口道:“你可知道当初为父为什么会和你母亲成婚?”
“不知。”
郭瑾摇了摇头。
“为了出仕。”
郭鹏没有任何隐瞒。
“为了出仕?”
郭瑾有些惊讶。
“对,为了出仕。”
郭鹏缓缓说道:“咱们郭氏虽然是颍川名门,但是你太祖父早年和本家不和睦,独立门户出去发展,虽然官至五原太守,但是没了家族依靠,到你祖父,那是求了很多人,才被举孝廉出仕,费尽心思,到头来也只做了一个县令。
你祖父深知,若是他不想些办法为我谋出路,那么等他故去,我,会连一个县令都做不到,你不要觉得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人人都想做官,可官,就那么多。
没有家族依靠,没有郡守刺史为你举孝廉茂才,没有三公府辟召,你做不了官,而我,在当时甚至找不到人可以为我举孝廉,因为你祖父只是一个千石县令,没有举孝廉茂才的资格。
他没有资格,哪来的有资格的朋友为我举荐呢?举孝廉和茂才,不过是地方豪门把持官位的手段罢了,你为我家子弟举荐,我为你家子弟举荐,不得交换利益,谈何交情?
你祖父深知这一点,所以在无奈之下,想到了曹氏,你母亲的本家,曹氏是宦官后代,因为你母亲的爷爷曹腾而发迹,发家不过三代,还是宦官家族,自然被士人们所瞧不起。
有权,有钱,但是没有地位,素来都是受到鄙视的对象,这一点,为父年幼时,曾多次亲眼目睹士人子弟对曹氏子弟的侮辱和轻视,而这,就是为父的机遇,你知道是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