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莫凌天还在,梁伯会听任李法主摆布吗?
自然不会,毕竟,莫凌天更得梁伯信重。
莫凌天不死,梁伯断然不会任由李法主牵着的鼻子走;李法主加害莫凌天,自然是为了加重他自己,在梁伯心目中的分量。
以便在关键时刻,他李法主就能左右梁伯,甚至借用梁伯的势力。
从今天的对峙来看,梁伯竟然为了李法主,亲自来到了长安;可见,李法主暗害莫凌天这一招,走得十分精妙。
一瞬间的时间,以李天府的智慧,就想到了很多。
可是朱洽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兀自解释道:“至于山鹰、海鹫有什么不同,那就说来话长了。”
“山海盟内部,分成两派,当初的创始人认为,危害我华夏和平发展的因素,无外乎两个方面,一是神州内部的原因,一是神州外部的原因。”
“山鹰、海鹫,自此,就应运而生了。”
“山鹰的掌控者左使,历任皆名梁伯;海鹫的执掌者权右,历任也皆名帝殷。”
“左使掌控山鹰,监察九州,拨乱反正;权右执掌海鹫,威震四夷、巡风海外,刺杀强蛮、遏制九戎。”
“所以,大家才会看到李法主,可以肆无忌惮地插手朝政、出阁拜将;而刘海蟾同样是山海盟的四大元老之一,却只能遁世燕山,遏制戎狄......”
只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李天府突然双目猩红,森然地打断了他的话道:“前辈,你说晚辈的师尊,乃是山海盟之人。”
“那么,在山海盟中,若是谋杀同僚,这个人会不会遭受惩罚呢?”
“什么意思?”朱洽闻言,脸色瞬变,惊疑不定地看向了李天府。
只见李天府,突然伸手指向场中的李法主,面目一片狰狞,一副恨不得食其肉、嚼其骨般的咬牙切齿道:“家师莫凌天,就是被李法主害死的。”
“李贼不但害了家师,还伪装成家师的模样,蛊惑晚辈师兄妹,助其为虐;当初,三师妹就是被其蛊惑,才潜入北疆,造成了朔州偏头镇的惨案。”
“四师弟盖松涛,也是在李贼身份被揭穿之际,狠下辣手,被其打下山崖的;这老贼,谋杀同僚,阴害族民,这样的人在山海盟中,也配位居四大元老之一吗?”
朱洽闻言,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立刻追问道:“你是说,莫老鬼死了,还是被李法主害死的。”
“而且,朔州偏头镇的惨案、数万百姓的惨死,都是李法主一手造成的?”
“不错,这老贼,绝对是主谋;三师妹手中,原本还留有,这老贼留下的木叶令,不过,现在那枚令牌,应该在河朔武悼将军的手中。”
“啊!”一见李天府肯定,朱洽老道怒极之下,突然就尖叫一声,声破云霄、凄厉尖锐,刺得众人的耳膜,一阵刺疼。
只听状若死了亲人一般的朱洽,怒发冲冠地发狂道:“气煞我也,李法主狗贼,老道今日,要和你拼了!”
这声尖叫,不但骇得朱璃等人浑身一颤,连冷眼望向这里的李法主三人,也是一阵悚然。
朱洽老道,虽然在世俗之中,籍籍无名;可是,他在修界、甚至是游侠界,都是巨擘级的人物,类似今天这般失态的情况,可绝不常见。
而在大阵之中,一名眼窝深陷、鹰鼻朱唇、形若生撕了活人、嘴角血迹未干般的老者,也被这道尖叫惊动了,只见他缓缓地抬起头来,望向了朱洽站立的位置,喃喃低语道:“朱洽,哼哼,小李子说的那个朱璃,果然是对
方扶植的人;看来,老夫这趟长安之行,果然没有来错啊。”
同一时间,军阵之中,处于不同方向的,还有三名浑身阴冷、一如从地狱中走出来的阴冥鬼将似的汉子,听到朱洽的声音,眼神也变得更加阴冷了。
隐隐有着一股嗜血狂暴的杀意,弥漫而出,阴冷地侵袭着这方天地的四周。
就在朱洽尖叫之后,不等对方愤然冲出,朱璃就突然一晃身,拦在了对方的身前,淡然地道:“前辈,前辈既然知道这是死阵,有进无出,为何还要如此鲁莽呢?”
“前辈这一去,不正是中了李法主的诡计了吗?”
“白白地送了性命不说,于眼下的局势,一点帮助都没有,这不是故意让亲者痛、仇者快吗?”
“就是、就是,老道......,呃,不,这位前辈,我家将军说的没错,连我周然都能看出,若是前辈贸然冲过去,那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啊。”
“难道以前辈的英明,还看不出来,那姓李的,有多奸猾吗?”一直陪在自家媳妇身边,你侬我侬的周然,也被朱洽的这声尖叫,给吓得春意尽消,连忙走了过来,一本正经地插言道。
“呃,前辈,其实你说,这阵不能破,老周......,呃,不,我小周,是不信的。”
“只要是军阵,就是由人组成的,破不了他的阵,难道我们还能对付不了他的人吗?”
不得不说,周然的突然出言,无形中,就给了所有人,打开了一条新思路;也许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吧。
周然这家伙,这次北上长安,压根就没将心思放在春搜上,光顾着和自家媳妇培养感情、研究造人了。
突然出言,完全是站在局外的角度说的,不想,竟然说到了点子上了。
“这位周兄弟,果然高明,我等太过拘泥于破阵了,竟然连这一遭都没想到。”周然的声音方落,朱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