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你没事吧?……你们……怎会在这里……”目睹阴私事并未改变祝雅瞳于倪妙筠心中的地位,她小心翼翼地措辞,唯恐说错了话。可越慌越是错,问的话词不达意。
“没事,伤都好得差不多啦……哎,一言难尽!”祝雅瞳重见故人,又见脱困有望,也是与吴征一样又是欣喜,又是不舍。山谷中的日日夜夜犹如一场美妙的梦境,所求的一切如愿以偿,甚至百无禁忌……她当然知道倪妙筠问的是什么,淡定道:“帮我穿好衣物。”“是。”已不是第一回与祝雅瞳同浴,也不是第一回替她穿衣。只是这一回在荒郊野外,揩抹身体的也只是一件残破的男子衣物。阴雨连绵的春日想是没得晾晒,总在火堆旁烤干,有一股潮闷的滋味。连祝雅瞳身上着的都是一件男子破衣,看上去极不合身。倪妙筠有千言万语,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谁助你下来的?”祝雅瞳一瞟飞瀑洞口问道。
“韩归雁,冷师侄,顾盼,还有陆菲嫣。”倪妙筠心尖一紧,这要是出去了,祝雅瞳又要怎生面对这些人……“嗯。好极了,好极了……”祝雅瞳长舒了口大气,大声道:“她们都好,真是好极了。”在石洞里竖着耳朵听了多时的吴征身上发软,一跤坐倒在地。又是无力,又是说不出地轻松畅快……“不……不太好……请师姐即刻动身离去,待到了地面速速返回军营,妙筠在此照应便可。”倪妙筠美眸含泪,欲言又止。
“莫要瞒我,快些说罢。是忧无患么?除了你和玦儿,师妹们如何了?”祝雅瞳一猜中地,以不可逼视的锐利目光盯向倪妙筠道。
“除了柔师姐,都……都已仙去了……柔师姐昏迷不醒危在旦夕,只能靠着【玄女檀心神功】续命,还请祝师姐救她一命!”“果然如此。”祝雅瞳的目光迅速黯淡下去,却不觉意外,只是听闻噩耗,终是忍不住双目泛红,泪光莹然。
“请师姐速速……”倪妙筠一语未完,只听茅草摩擦的沙沙声响起,她循声望去,才发觉山谷中居然还有一处小草屋。堵门的草垛被搬开现出一个人影来。
“有人来救咱们了么?”熟悉又清清淡淡的语声,没有惊喜也没有失望,仿佛只是一件事情,做不做均可。
倪妙筠定睛观看,又吃了一惊。月光下的人影丰腴多姿,香肌如玉,不是栾采晴是谁?她摸不清状况,也知这一回祝雅瞳失陷山谷与栾采晴脱不了干系,也就未曾上前见礼。
“嗯,你走不走?”祝雅瞳应了一句,高声道:“征儿快来,你先即刻离去。”。
“当然要走了,即使要死,也得看一眼外面的世界变作何等模样。”栾采晴仍是清清淡淡道。
“师姐……”吴征并不紧要,至多是让韩归雁等人多候些许时辰,柔惜雪的命却在等祝雅瞳去救,倪妙筠惶急道。
“不忙,我会救掌门师姐,也不差这一时半刻的。有些话,我要先与你说。”祝雅瞳忽然一笑,耀目生辉,指着装束停当走来的吴征道:“师姐走南闯北流落江湖,又能与你相识都是为了他一人,我的宝贝孩儿!”“师……师……”倪妙筠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祝雅瞳委身于吴征已经让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更想不到两人居然还是母子!她不自觉地开始揩抹额头的汗珠,不知祝雅瞳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是何用意。
“慢慢与你说知,一下子让你知晓了太多,难为你了。”祝雅瞳朝倪妙筠歉然一笑,又向吴征道:“快去罢!雁儿盼儿她们,可都在苦苦等着你,娘随后就来!”“是!”问明了绳索的信号,吴征依样一根缠腰,两手各持一根,发出拉回的信号。
绳索一抖快速收回,先前的倪妙筠身子轻盈,远不如强壮的吴征沉重,提拉绳索者想是已发现了其中不同,心神剧震之下,绳索拉得一塌糊涂,让吴征东倒西歪,险些在洞口处磕上一个大包。
异常复杂地向山谷望上最后一眼,吴征再无眷恋,反身向上一蹿,四肢巴住石壁稳着身形,借助绳索的提拉之力向上攀援而去……“你现下会有不会有些明白,师姐有些事为何做得那么奇怪了?”祝雅瞳痴痴地望着吴征在洞口消失,也似了结了一件大事,将一副情长的小女儿神态收起,双眸重又放出精光道。
“有……有一些……师姐为何要说与小妹知道……”“因为征儿是我的小乖乖,这一点是瞒不住的!既被你看见了迟早要知个中……哎……也没甚么了不得,我们本也没准备瞒着自家人……”祝雅瞳接连点出数处关键,空灵的目光里却不知意有何指。
“祝师姐,您怎地会与,会与他……那样了……这……请恕小妹无法理解,这着实有些超乎想象之外。”倪妙筠结结巴巴,越说俏脸越红,方才的荒唐一幕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反倒越发清晰。
“那样是怎样?”祝雅瞳脸颊蒙上一层朝霞,神情却是又羞又喜道:“你是说不伦么?我想通了之后全不在意的。”她将一块大石以衣袖一拂,拉着倪妙筠坐下,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