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圣你怎么看?”夏日蝉鸣甚噪,我与邓先圣、陈仲弘散步庙后树下低声问道。
“据本地情报组人员报告,桂军渡江甚急但未现溃散之势,部队行进虽疾但尚称严整,弹药辎重大车百馀辆押中,后卫间距约1小时但态度从容,渡江西去后没有拆桥也没有烧船”邓先圣道:“粤军昨天傍晚才到,没有趁夜过河,总兵力约1万人过午夜才到齐,对突然状况显然没有准备,部队各自小股找寻宿营地点,但军纪堪称良好、没有骚扰地方,也向南北方向及江畔派出卫哨。”
“嗯,果然有点名堂…”我随口应道。
“粤军6点起床7点用餐,餐后依序渡河”邓先圣道:“粤军最后部队约在我们抵达前2小时才过江。”
“嗯,不得不说叶举带兵真的有点名堂…”我道。
“估计桂军应在蒲庙以西沿河部防,粤军今晚应在蒲庙-刘圩之间过夜”邓先圣道。
“桂军退而未馈、粤军追而未及…二位怎么看?”我问道。
“石塘桂军应是不知沉部已达南宁城外,纯粹以为是战线收缩,反而可以循序渐进、缓缓退网南宁”陈仲弘道。
“沉部日夜奔袭已是强弩之末,只要一经阻碍没有反之溃散足见沉部律兵甚严…”邓先圣道:“陆部之前打了一场硬仗,会动摇的都跑了,剩下的都是陆家、谭家、陈家家底,逼到最后反而有狗急跳牆之势,后退一步别无死所,核心干部反而能够定下心来,带领士兵徐徐退往南宁,所以才会有退而不溃的现象。”
“所以先圣你的意思是说,现在剩下的都是陆老帅的家底?”我反质道。
“会溃的都溃了,该散的都散了…”邓先圣道:“这种情形下还能维持军纪的就是家底亲兵了……。”
“嗯…”我脑裡转了几转续问道:“那接下来二位如何判断?”
陈邓二人互换眼色,陈仲弘先开口道:“沉鸿英兵锋行险,但险锋一旦停顿下来,要再恢复动能需要一段时间。这段时间足够石塘方向陆部回防,接下来沉部主攻就是硬碰硬、牙磕牙的硬仗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接下来就看叶举部了?”我质问道。
“粤军无心…”邓先圣抢道:“粤军看似精壮数量上又足以压倒陆部,但问题是打下南宁回广东、打不下南宁也是回广东。”
“所以粤军只会适时解除沉部压力,但不会力拼…”陈仲弘补充道:“地形上也是沉部较有利。去年我抽时间来南宁周边看了一遍──南宁筑城是向南设防而非崑崙关方向,而粤军路线不仅有溪流阻碍,最后还被青秀山、五象岭分割,是最糟糕的路线。”
“以后如果是要观察战场地形就不要报休假…”我微笑道:“休假是让你们陪媳妇看电影吃西餐的,不是让你们侦查战场地形的……。”
“呃…”陈仲弘整张脸都红了起来。
“现在很多好姑娘都来我们辖内学习、工作…”我故意逗弄陈仲弘道:“稳定下来后把长辈接来…你也分房了,应该长辈来绝对够住,找个好姑娘定下来……。”
“是…”陈仲弘懦懦道。
“南宁女子中学裡也有许多好姑娘,这次好好干,以后漂亮女学生随你挑…”
我进一步逗弄陈仲弘道。
“明白了…”陈仲弘满脸通红话都快接不下去。
“所以粤军是策应,最后还是看沉部攻坚…”邓先圣勇敢迴护陈仲弘道:“陆部核心算算最多就5、6千──照之前您给我们讲习,攻城住民地战斗要有6比1优势──目前沉部到齐大约1万5、粤军凑凑也是1万5,勉强达到6比1。但这个6比1是假的,所以还要加上奇袭因素,最好是把陆部引诱到城牆外野战,把城内守军削弱到3千以下,这样胜算较大。”
“想诱使守军出城恐怕难度较大…”我回应道。
“诈败引诱陆部出城追击?”陈仲弘道。
“或三面合围开一面…”邓先圣补充道。
“陆最好方桉是往龙州老巢撤,沿途据山陵险要逐次消耗敌人战力,达到敌人丧失战志”我道。历史上陆荣廷放弃南宁南窜龙州老巢,但现在良机已失,粤军已至江南,老帅想走也未必走得了……。
“要退也不是完全没机会”
邓先圣道:“就是要看谁出来诱敌掩护陆荣廷杀出重围了。”
“韩彩凤…”陈仲弘道。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