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珂倒是没想太多,只是摆摆手,无奈地道:“行行行,你家先生最厉害行吧。顶 点 x 23 u s我倒是觉得,你想当高长恭那样的人要更难。照我看来,要不是你你先生拖后腿,高长恭早就把那个死老头给打得哭爹喊娘了。”
“也不是啦。”阿布有些犹豫地道,“我只是想去当,但我知道我做不到。长恭哥是荆吴的战神,这天下都没有几个人能跟他在武道之中坐而论道。我只希望有朝一日,可以追上他的马,在他身边,给他当个副将就好了。”
这时候,高长恭突然凑近过来,笑吟吟地问:“说什么悄悄话呢?”
阿布吓了一跳,整张脸涨得通红,不知道高长恭刚才是不是有听见他的话。他支支吾吾地道:“没……没什么……闲谈而已。”
高长恭负手于后,挺拔的身躯像是带着一种难言的气质:“真无聊呀。”
“长恭哥,你不听先生和王先生的辩论吗。”阿布好奇地问道。
“有什么可听的?宛陵我了解,王玄微我也有过几面之缘,说到底,也只有他们这些读书人才吵得起来。我一般习惯动手。”高长恭笑道。
阿布被高长恭这样简单直接的逻辑给说得懵了:“有这么简单吗?”
“就这么简单。”高长恭望向诸葛宛陵,凝视许久,轻轻吐出一句话,“其实有些时候,不要想自己是否能做到。只需要去追就行了。很简单。”
阿布愣了愣,高长恭站立在原地,沉默不语,像是什么话都没有说过。
多年后,阿布骑着火红色的战马,身旁是他引以为傲的陷阵营,武道上,这世上再没有几人配跟他平起平坐,但当他闻着空气中烧焦的味道,感受着战场酷烈的时候,心里莫名生出几分寂寥来。
轻催战马向前,马蹄踏过满地的尸骨,他听见远方传来的歌声,却已经找不到那本该让自己追随的背影。
“高顺。”阿布轻声问道,“你说我们这一生,应该做些什么才不至于荒废呢?”
原本是跟阿布互为师兄弟现在却是他副将的高顺不明白什么意思,恭敬道:“末将不知。但末将只要跟着将军的战马,许多事情也就想不得了。”
“是啊。”阿布叹息道,“这世上的事情,本该如此简单。”
但他抬头,望向天边的晚霞,浓重的硝烟掩盖不了它的艳丽,这么多年,它仿佛从来就不会消失。
“可我呢?长恭哥已经不在了,我又应该追随谁的马匹而去呢?”
诸葛宛陵和王玄微之间的争辩,并没有什么结果,或者说,注定没有什么结果。一个是荆吴总理事务的丞相,另外一个是墨家统领军事的上将军,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就代表着墨家与荆吴两国的不同。
而两个国家的不同,往往只能用战场的鲜血来擦洗。
话不投机,自然半句都多。
王玄微倦了,拂袖道:“此处不便长谈,若有机会,我会请诸葛先生到我墨家稷城一叙,墨家地域,虽不产龙井,但也有不错绿茶,可以请先生品尝。”
诸葛宛陵反问道:“为何不是王先生到我东吴一叙?当年一别,宛陵为先生留的好茶,虚留至今呐。”
“哼。”诸葛宛陵冷笑,不再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而是望着地面的阴阳鱼,良久,他又抬头看着围绕石棺的阵法:“沉眠……解脱……桎梏……”
王玄微有些疑惑,这句话理解起来实在有些怪异,封王虽然有把死亡说成沉睡的做法,但大多数称殁,而不会自欺欺人到这种程度。而这又说神会解脱他的桎梏,还想要来日君临天下,这叶王难不成死之前因为身体缘故已经疯了不成?最重要的是,这个神,到底指的是谁,能蛊惑他到如此地步?
有太多疑惑无人解答,王玄微绕着两具石棺,缓缓踱步。他不是不想当场就把石棺打开,看看里面到底藏着什么,但这一路上过来的艰险让他知道,这座陵墓,绝对不不会那么简单。
如若他为了一时痛快,强行打开石棺,却中了墓主人给盗墓者设立的陷阱该怎办?此事必然得从长计议。
“他在干嘛?”秦珂奇怪地问道。
阿布望着王玄微,摇头不语。
这时候,石阵又迎来了一次变换。
这座石阵也不知道是以什么动力驱动的,从众人进入之后,这座石阵每隔一定的时间,就会有一次变化,也正是因为这种变化,才让众人入阵不久之后走错了位置。
不过,相比较之前,众人因为身处在石阵之中,所以无法捉摸清楚石阵的变化,只能依靠王玄微的玄微子来探明路径。此刻,众人正处于整座石阵的中心,正是石阵的阵眼所在之处,这些变化自然显得一目了然了。
王玄微望着那些于无声之中移动的巨石,在无数高耸的巨石退入石碓之中,却也有无数的巨石仿佛乘风破浪,勇往直前地站在了众人的面前。
“八门遁甲……八……八卦……”王玄微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眼里精芒大盛,喃喃道,“太极……石阵……阵眼……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我想错了。”他难得地开怀大笑,笑声之中的那股狠厉让秦珂肩膀忍不住抖了一下,他突然觉得这个人在此刻竟然有些疯魔了。
而王玄微猛然转头,对着诸葛宛陵道:“你是不是早看出来了?”
诸葛宛陵微笑道:“什么?”
王玄微甚至连“诸葛先生”的称谓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