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宫廷演武场。
艳阳高照,在这片一呼一吸间都飘溢着青草香的广阔草原上,阳光却显得并不那么**。
乌黑的锋芒在日头下更是显出了几分冰寒,演武场的中央,两名穿着黑衣的男人相对而立,一人身材精壮匀称,一人高大魁梧如山,长枪与马刀稳稳地被握在两人的手里。
两人都没有动作,但无形之中却已经生出了几分生死搏杀的气息,微风吹拂,树叶清摇,一只不明情况的麻雀缓缓飞了过来,正好落在不远处的兵器架上,歪着脑袋好奇地看着。
魁梧男人眼睛微动,眼角看了麻雀一眼,可就在这一刻,站在他对面那握刀的人,却已是一声怒喝,双腿重重跺了下去!
不过是五步的距离,顷刻间便到,马刀破空,展开微风,迎着阳光,自上而下如惊雷一般向着魁梧男人落了下去!
“喝。”魁梧男人知道对手厉害,然而慢了一步,就等于已经慢了十步、百步,马刀已经到了他的头顶,即便他想要躲闪,也已经来不及。
但他并未惊慌,握着长枪的手一紧,一步不退,双臂一振已经是迎了上去,精铁铸造的长枪杆子横在了刀势之前。
一声铿锵的金属碰撞声,马刀斩在了长枪的中端,巨大的力量迸溅出点点火星,魁梧者的脚下发出碎裂之声,地砖崩裂出几根裂纹。
麻雀被这声碰撞声,震得几乎拍不动翅膀,在地上滚落了好一会儿,才挣扎着高飞起来。
这样一刀,如果斩在人体之上,就算是修行者,只怕也能变成两截了。
而被这样一刀硬生生砍中的魁梧男人自然也不可能真的那样轻松,撑着长枪的手一降再降,马刀的锋芒一进再进,几乎已经要落到他的眉毛上。
当然魁梧男人不可能就此落败,随着他血脉中积攒的力量蔓延而散,他的左手立时松开,却仅仅凭借着一只手,撑住了马刀的力量,而当他手腕微微一抖,长枪从他的面前斜斜地指向了左边,连带着马刀的锋芒也偏离开来,向着他的左侧斜斜地滑了出去。
马刀移开了方向,精壮男人的前襟自然空门大开,而魁梧男人长出一口气,鼻尖上浓密的两撇大胡子猛然被吹动,他的左手再度握上了枪杆,猛地朝着对手刺了出去!
锐利的尖端眨眼便至,而握着马刀的精壮男人瞳孔猛缩,手上马刀再度一紧,一声喝声之后,竟然是强行止住了偏离之势,一记利落的上撩正中枪头。
长枪撇开了,魁梧男人却狠狠地撞了上来,用的是肩膀,威势却如同攻城锤的锤头一般威猛无匹。
精壮男子也不退,同样迎了上去,用自己的肩膀和他砰然相撞,发出一声闷响。
长枪与马刀在两人的胸前交叉一起,随着数次碰撞,精壮男人却逐渐感觉到后力不济,微微咬牙,空出一只拳头,猛然击打在魁梧男人的前胸,然后一个旋身,向后退却。
魁梧男人中了这一拳,像是个没事儿人一般,足下不停,吐气如箭,如一座大山一般向着精壮男子而技巧,而是北蛮格斗常用的摔跤术,如果精壮男人被他缠上,怕是在体型上首先就落下一分。
精壮男人也知道厉害,马刀猛然斩出,拦截着魁梧男人的前进,然则两人的距离太近,他已经失却了先机,自然这一刀斩出来也不如第一刀那般威势惊人。
长枪压制住马刀,如同一头愤怒的狂龙踩踏猛虎,马刀无力再抬,挣扎也无济于事。
而魁梧男人终于撞倒了精壮男人,把他压倒在地上,无法动弹。
精壮男人躺在地上挣扎了半晌,面红耳赤,最终却还是无法脱身,只能是叹了口气,苦笑着道:“哎哟,我输了我输了,真是,跟一头熊似得,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魁梧男人听见认输的声音,之前的暴烈尽去,一身的力量收敛起来,露出一个憨厚的笑容,笑道:“国主认输了?臣扶您起来。”
沧海之内,能被称作国主的,只有一人。
精壮男人,或者说沧海国主曹孟,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终于踉踉跄跄地在自己属下的搀扶下,爬了起来。
虽然只是短短的几个呼吸,他却感觉自己像是纵马奔袭了一整天般,汗流浃背。
魁梧男人站了起来,爽朗地笑着,同时伸手搀扶了一把曹孟。
曹孟也伸出手,握住他宽阔粗糙的手掌,微微发力,从地上站了起来,看了一眼那破碎的地砖,嘴角微微一扯,心想自己这开山裂石的一刀都没能得手,实在有些可惜。
一旁兵士恭敬地递过汗巾,曹孟顺手把马刀递了过去,用汗巾细细地擦着额头的汗,同时深呼吸着,平复体内因为剧烈发力而澎湃难平的气血。
他看向魁梧男人仅仅只是胡乱地在脸上抹了一把就算完事儿,显然是没有出太多汗水,失笑着自嘲道:“看来武艺确实不是孤之所长,孤已经是拼尽了全力,仍没能在典韦将军手下讨得半点好处。”
典韦却不同意地摇摇头,憨憨地笑着,道:“国主何必妄自菲薄,这一年来,国主进步不小,最早的时候只能固守,现如今就连臣都得好好防着才不至于吃亏,只是气血修为上还差了些许,后力不济,否则,臣想要胜出也不容易。”
曹孟斜视着他,嘴角微笑道:“装什么装,我若没有猜错,刚刚你走神去看麻雀并非是你本意吧?”
典韦脸上一红,知道自己的小心思还是被被发现了,但出于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