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嚯。还是个墨家的游学士子,这倒是少见。”军士看了看,又在他身上摸了摸,皱了皱眉,从他身上找出一把匕首来。
秦轲心里一紧,道:“老爷……这是我用来当书刀铲错别字的。”他可不敢说这是他师父留给他的防身兵器,何况他这一路上心潮澎湃想要书写点什么的时候,倒是真有用这把匕首铲过无数次竹简,毕竟从锋利度上来说,这匕首远远比书刀好用。
“你说你,到底紧张什么。”军士瞥他一眼,无奈道,“就算你说这是防身的又有什么奇怪?”他抚摸了一下锋刃,赞叹了一声,“不过这匕首倒确实不错。”
秦轲赶忙地跟上一句:“我家传了好几代了。”他家当然没有这么好的匕首,只不过他总担心这军士看上他的匕首而夺了去,想出这么一个说法,“我爹说,人在匕首在,人不在了……匕首也得在。”
“你这话我一天听十几遍,都腻了。”军士也没有纠,顺手把匕首插回到鞘里,“不过这东西最好不要在城里乱用。”
“一定一定。”秦轲大喜,伸手接过了匕首,脸上也洋溢出了满足的笑容,“谢谢军爷。”
对于秦轲的谦卑和恭顺,军士还是有些开心的,虽然说百姓对他们这些军士同样如此,但毕竟秦轲的文书上证明了他“游学士子”的身份,相比较那些平民百姓也略有不同。
往日里,那些游学士子仗着肚子里有点墨水,只觉得这天下全是些饱食终日的蠢货,动不动就指点江山,看待他们这样守城门的军士的眼神更是倨傲。
像是秦轲这般恭敬的游学士子不是没有,但总是稀少。
“行了。进去吧。”军士把那卷通篇竟然是有大半字都看不懂的竹简卷了卷,放回到秦轲的包袱里,望着秦轲,他同样脸上满是笑容。
秦轲再度千恩万谢了一阵,把东西收好,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始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