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铃道长摆手叹息,“罢了!为师迟早有一天会将他揪出来!眼下九曦已逃,外面这圆月又呈血红之色……血月升空,实乃异像,必生变故啊!戈儿,这太平盛世不知还能太平到几时哟!”
“师傅,那咱们赶紧去把他追回来!”笑湖戈紧张道。
“不,不需你我插手。哼,想必此时有人比咱们更着急!”
笑湖戈不由一怔,“难道是……”
铜铃道长一脸严肃地打断了他的话,“正是北凌天!”
笑湖戈不解,“为何?他们不是同族吗?怎会相残?”
被他这么一问,铜铃道长连着叹了好几口大气,陷入了沉思。
良久,他才像述说故事一般,缓缓说道:“九曦,本是天地混沌归位以来,存在于天与地的缝隙之间,不受任何人管教的九头野兽。它靠吸食日月精华过活,终日以睡眠为主,倒也过得惬意。”
“不知多少年过后,六界渐渐稳定安宁。突然有一天,九曦所在的缝隙钻进了一缕污浊之气。它一时贪玩,与那污浊之气追逐玩闹一番后便将其悉数吸入了口中。从此性情大变,变得狂躁易怒。”
“他冲出缝隙,来到了人间,伤害了无数凡人的性命不说,从其口中喷出的大火更是烧了整整七七四十九日,烧毁了大半个人间!天帝知晓后勃然大怒,命众天兵天将前去捉拿镇压,结果都败战而归……”
见铜铃道长说到这儿便沉默了下去,笑湖戈忍不住追问:“那后来呢?”
“后来……”铜铃道长顿了顿,“后来由天帝亲自带领着诸位上神出面,在龙尾上拔下一片龙鳞,诸神之力与龙鳞合为一体,压入了九曦的心脏,将它的戾气封于体内,再将其封印在天后的净莲池底,以莲花池水之息驱除污浊,净化它的心灵。”
话言至此,笑湖戈越发的疑惑不解,“既然如此,那它又为何会被镇压在咱们天宗门呢?”
“呵……莫急莫急,此事话长着,你若想听,为师说与你便是。不过,咱们得先离开这儿,回幻灵殿去!”
这边话音刚落,另一边话音突起,“掌门师兄这是打算将如此大事瞒着我师兄弟二人吗?”
铜铃道长与笑湖戈警惕望去,只见无垠广袤二人一前一后走进了小屋。
笑湖戈立即让到了一旁,拱手行礼,“湖戈见过无垠师伯,见过广袤师叔。”
无垠道长与他客气地点了点头,而广袤道长仅是冷眼一瞥,未作回应。
“戈儿,你且回去看看霓儿醒了没有。”
尴尬之时,铜铃忽然发话让笑湖戈回去。笑湖戈自知师傅这是故意将自个儿支开,便再次向他们拱手行礼后,恭敬退了出去。
……
北凌天追赶一路狂奔的身影到了镇子外的小树林里。
他落掌暴起一阵尘土,挡住了他的去路。
见逃跑无望,那道身影索性停下脚步,反过身来,凶神恶煞地直面北凌天,龇牙挑衅:“北凌天,一路穷追有何用?现在让你追到了又能怎样?杀了我?”
北凌天并未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冷冷地问道:“九曦,为何要选择暮笛的身体做你的容器?”
“暮笛?”九曦指了指眼下的这具身体,狂笑了几声,“哈哈哈……原来这男子名唤暮笛呀?北凌天啊北凌天,你说他究竟遭遇过怎样的刺激,怨气竟会这般重。若不是他将自个儿的心给染黑了,我又怎会有机可乘呢?等等……等等……让我仔细瞧瞧,他到底经历了何事。”
他狂妄地在北凌天跟前闭上了眼睛,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
须臾,他啧啧地出了声,“啧啧啧……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忽然他猛地睁眼,沉着脸道:“羌鳍没死?”
北凌天负手皱眉,“此事我无需向你说明!”
“哈哈哈……听你之言,我适才看到的,便是真的了?你说说这,这岂不是白白送了我九曦一员大将?!哎呀北凌天,想不到我才刚重见天日,你竟送了我一份如此大礼,你说我该如何感谢你呢?”
面对血色下暮笛扭曲的脸庞,九曦的狂妄,北凌天只觉心中五味翻腾。
不论是凡间的北府公子北凌天,还是妖界至尊北凌天,暮笛都是他最重要的人之一,同绯霓一样,在他心中有着不可取代的地位。
作为称霸一方的主宰,曾经,他的魄力与杀魂让无数人闻风丧胆,甚连不见其人只闻其名都要抖上三抖。
可如今,不论是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他都保护不了,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被人伤害而无能为力。
存世十万余年,这是他头一回生出了挫败感。
难道事情真的到此结束了吗?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九曦霸占暮笛的身体,与他合二为一,让他走向深渊?
不,不论如何,他都要尽力一试!
“感谢我?呵,九曦,我想你连能否见到明日的太阳都难说,又该如何感谢我?要谢,还是在这儿谢我送你一场灰飞烟灭吧!”
凌厉的嗓音一落,一招御火焚心立即击出。
其速如风如电,快、准、稳!其声如山崩如海啸,怒、狂、狠!招式所到之处,草木皆枯,烈火熊燃,一棵棵参天大树在夜色中轰隆倒下。
九曦正处得意之时,见他提招袭来,脸色大变。幸得这具身体还不算笨重,尚能正常运用,这才得以侥幸逃过这一掌。
施展轻功躲逃间,他便迅速调整好了状态。
趁在空中飞跃,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