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睡,好睡!”瞎子睁开了眼睛,定了定神,然后笑了起来,“我终于还是死了!”
“放屁!哪里死了,睁开你的眼睛看看,这是哪里?”正凡石没好气地骂了起来。
“啊?北——将军!”尽志亥一看正凡石,吓了一大跳,赶紧起来,跪下行礼,“我们这是在哪里?”
“你说呢,这里不就是庐城的城郊!”正凡石用手烤着火。
“呼,这里是庐城!”尽志亥突然觉得自己的记忆是不是断了片儿了,他看了看他的大手,又看了看自己的胳膊,“我是谁?是我长大了,还是您变小了!”
他当然不认识自己了,现在,他是一个小树一样的身高接近四米的大汉了。
周围的树木在他眼里,都矮了很多。
当然,他眼里的正凡石也小了很多。
“尽志亥,坐下吧,我来给你讲一下,你就明白了!”正凡石摇了摇头,以后这种事情,还是少做,尤其是这种改造人的事情!
“是,将军!”尽志亥立刻服从正凡石的命令,还行了一个军礼。
“三个时辰以前,你还是庐城的一个瞎子,被那个人毒打!”正凡石指了指石头背上的那个年轻人。
尽志亥顺着正凡石的眼睛看去,只看见一头牛的背上,有一个人,至于脸的样子,却是看不清楚。
“我从民石教,拿来了一种转命仙药,给你吃了下去,所以呢,你从一个快死了的瞎子成了这么一个样子!”正凡石歪着头,看了看尽志亥,“不过,你的样子变得有点儿奇怪了,你说,你这个样子出去见人,别人会不会把你当妖怪打死了?”
“谢北将军再造之恩!志亥虽死也无以为报,请终生追随将军!”尽志亥对着正凡石磕了几个头,他很好奇地适应着自己的身体,虽然十分吃惊这种事情,不过对于他来说,民石教可能是一个无所不能的地方,因为民石教有神!
神,大概是无所不能吧!
“起来吧!”正凡石大马阔步地坐在那里,用手虚扶了一下尽志亥,“起来说一说,你也是一个独字军的人,我们独字军的人虽然不会随便惹是生非,但也没有怕过谁,你怎么就混成了那么一个穷样子,难道你退役之时,我们独字军发放的金银财产不够你花吗?还是有人夺了你的财产?”
正凡石装出了一副生气的样子。
“将军,我自幼在庐城长大,也是帮派之人,只因为在帮派里得罪了一个小头目,这才去了独字军!当初只是为了躲一下风头!”尽志亥倒是挺实在,庐城帮派的人,很少有人有所谓的爱国之心的。
“不期遇到将军,对我有知遇之恩,至于我身受重伤,无力再战之时,将军仍然能厚遇我,实在是令我难以为报!”
“说点儿有用的,别在我面前说些屁话!”正凡石坐在那里烤着火,不耐烦起来。
“是!我本来以为,这么长时间了,也是一场小恩怨,那个小头目见不着我,自然气一消,事情就过去了!而且落叶归根,当时我想,即使是死,如不死于军前,那就死于故乡!但是我回来后,由于眼睛看不到东西了,幸亏是官府有专人护送,这才平安到家,我将钱财一并交于家里的婆娘,没想到这个婆娘却是早和人私通了!”尽志亥气愤地以手捶地。
“你这么长时间不回家,婆娘和人私通,也是人之常情,有什么愤怒的?”正凡石倒是看的开。
“不错,我也是这么想的,私通就私通吧,反正我也是一个废人!却没想到这对奸夫淫夫,早看中了我的钱财,想把我的钱财据为己有!”
尽志亥叹了口气,“我岂会服气,就和那人理论,那人却和婆娘一道,在我吃的饭里下了毒,令我身体不能动,趁机打断了我的手脚!尽管如此,我仍然不服气,去帮中控告,却正遇见之前我得罪过的小头目,他又令人毒打了我一顿,不令我控告!而那奸夫,却知道了此事,每一日来折腾我,已经半年多了,我的手脚自此废掉了,但是,我就是不肯死,每日去大街上乞讨,希望着有一日,能看到那些人不得好死!”
“难道你放弃了到帮中控告那个奸夫了?”正凡石问。
“自然没有,我在街上乞讨,却遇见过帮中的主事,没想到那主事根本听不得我的半句话,嫌我脏了他的眼,就令人把我毒打一顿,然后丢进了阴沟里,从此,我就放弃了控告的机会,但是我还是不想死,我要活着,我知道有一天,独字军的人会来找我的!”
“嗯,那奸夫,是你的弟弟吧!”正凡石突然转过头来,看着尽志亥,“对不对?”
“是!”尽志亥在那里纠结了半天,艰难地点了点头。
“没什么丢人的,兄弟有愚贤不孝,这很正常,我知道你和你弟弟都是你们大哥一手带大的,所以你不想提到他是你弟弟!”正凡石倒看得很开,“怕我杀了你弟弟,对不起自己的大哥?不存在,我不会这么干的,自己的仇,要自己报!”
“毕竟我大哥养大了我和弟弟!纵是弟弟有千般不是,但是我不能对我弟弟真正的如何,其实可恨的是那婆娘!”尽志亥咬了咬牙。
“别找那么多借口了,你弟弟是什么样的人,你自己清楚,当年你为什么开罪了帮会中的人,你自己不清楚吗?”正凡石问。
尽志亥默然。
“一个什么样的人,在他平日里的行为中就能表现出来,一个喜欢沾便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