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当家,请了!”无瑕见他不动,知道自己的模样实在让人无法动手,于是身形一闪,率先袭了过去。
手中钢刀一沉,顾崇焕心头当下便是一惊。
这少年郎手中的金丝倏然而现,绞住钢刀只一拉,自己紧握手中的钢刀竟差点脱手。
无瑕眉头一蹙,肩头传来了一阵撕裂般的疼痛,他知道伤口又裂开了!
那一院子人站在一旁,看着圈中那两人比试武艺,顾崇焕燕环刀走的是刚猛路线,数十招过去了,他竟连那少年郎衣袂都未沾到分毫,反而手中钢刀有越来越握不住之势,围观者中不乏身怀武功之辈,俱都看的胆战心惊,那少年郎手中金丝竟如有生命一般,无论顾当家的怎么回挡,都无法甩开他的纠缠。
脚下步子明快迅疾,无瑕身如飞燕,翩然间金丝罩得顾崇焕脱不开身,欲退不能。
突感心头猛的一跳,无瑕知道自己的体力已经到了极限,实在不能再撑下去,且比试之说,当点到为止,不能如此咄咄逼人,思及此,手中金丝一收,身子翩然而退,拱手道:“无瑕体力不支,无法再与顾当家的比试下去,还请顾当家的看在无瑕身子不堪的份上,让了无瑕这一回。”
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这场比试,占上风的是那少年郎,此刻见他突然停手,且言语中竟似有认输之意,不禁都是一愣。
顾崇焕当然知道比试孰输孰赢,见无瑕退让,且给自己台阶下,当下收回刀势,拱手道:“公子金丝霸道之极,我顾崇焕服了,刚才有对公子言语不敬之处,公子便当顾某是个粗人,不懂说话,当个屁放了便罢。”
听他言语粗俗,但是却耿直爽快,无瑕深深回了一揖,道:“顾当家的性情中人,无瑕岂敢怪罪。”说完站直了身子,回头望向众人,道:“诸位之中可还有人不相信无瑕,今日大家敞开了心扉,免得日后心生罅隙,倒愧对了莫二公子对无瑕的嘱托。”
“我们风月场,用不着刀枪剑影,倒是想瞧瞧公子文采如何。”一个三十来岁的女子扭着腰肢推开众人走了出来,到了无瑕面前一甩脂粉渲染的手绢,吃吃笑着围着无瑕转了好几圈。
“啧啧啧,竟有公子这般模样的男子,与公子比起来,咱们洛月轩的姑娘小倌便如同草芥一般,提鞋都不配。”
无瑕身子不由自主的一退,然后轻柔一笑,道:“妈妈说笑了,无瑕因故曾在青楼呆过一段日子,知道风尘之中多侠女,所以,青楼之中也有很多贞烈豪爽之女,多数也是为生活所迫,并非本愿,梅为花之最清者,今日无瑕便作一副梅花图送给洛月轩,还请妈妈笑纳。”
手中笔墨如勾,渲染那炫白一片,下笔如神,勾勒描拓,一气呵成。
当那一副长卷落下最后一笔,众人纷纷喝彩,赞叹不已。
莫岑友这才挤入人群,道:“二公子生前将一重要物品交予莫岑友保管时曾说过,他日他若有何不测,定会找到一个他认为可靠的人来接管咱们莫家的生意,不会让我们大家因他的不测而颠沛流离,而那个人,会带着他的玉扳指来找我,当无瑕公子带着扳指来找我的时候,他并不知道此信物的重要性,所以,他并不是觊觎我莫家势力之辈,各位,如今试也试过了,各位心里也有了底,可有信心与无瑕公子一道再续我们莫家的辉煌。”
“但凭公子吩咐!”
那异口同声之音让无瑕眉头舒展开来,然后那年轻的脸庞却突然一冷,道:“既然大家觉得我姬无瑕有能力发展莫家的家业,我也丑话说在前头,做生意的,精明过头,便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我姬无瑕手中也有大片家业,不是没领教过人性的贪婪,诸位之中若有人在这之前做过什么不干净的事,我给他三天时间来交代一切,然后自己离开莫家,如果三天过后有人心存侥幸,认为自己可以瞒天过海,神不知鬼不觉,那么,别怪我辣手无情!”那张年轻美丽的脸上突然出现了一种冷酷无情,那人儿眉角一勾,冷若冰霜的脸上突又出现了一丝笑意,却让人心底战栗:“现在,烦各位掌柜当家的,将手中账本交给莫掌柜,三天之内我会整理清楚,查清账目,然后,重新安排一切,如果没问题,无瑕先告退,莫掌柜,各位掌柜当家的一切住行便请你安排打理了。”那话一完,无瑕抬步便走,只留下一院子忐忑不安的人。
出了院门,郑赟谦已经抢先一步揽住了无瑕的腰,无瑕一直硬挺的身子顿时软了下来,肩头隐隐的透出了一抹红来。
“司马,去套车,咱们去绸缎庄。”无瑕痛得倒吸了一口冷气,手不由自主的抓在了郑赟谦的臂间,郑赟谦眉头一蹙,伸手将那身子拦腰抱起,道:“别动,让我抱着你,伤口定是又裂开了,你再这样下去,恐要留下其他隐疾了。”
无瑕已经痛得无法挣扎,伤口本已结了痂,却又再一次被撕裂开来,那痛比刚受伤时更折磨人。郑赟谦抱着无瑕出了门去,到了马车上一看,无瑕整个后背竟已经被血浸透,且似乎仍然在流出,当下顾不上许多,伸手便拉开了无瑕的衣襟,弦伊探头一看,惊道:“怎么样?”说完掀帘进了车内。
“伤口裂开了,把寇大夫给的药拿来。”郑赟谦伸手解开白纱,无瑕俯身趴在软垫之上,身子因背部暴露在冰凉的空气之中而微微颤抖。
“你倒是何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