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回转,怎会留下方冲,当是弓受了伤,被留在了氿武,然后两日后被方冲带走,可知道方冲去了何处?”
“问了当时驻守的士兵,似乎不是往东都方向。”
“对了,咱们回到东都,根本没见到武飞云,可知他去了何处?”
南宫热河双眉一皱,道:“倒听说,他说自己护驾不利,甘愿受罚,向皇上请辞,回泾阳去了。”
小侯爷眉间了然,微微一笑,道:“他不是良心不安,他只是赶回泾阳去有事而已,可是,他为何会对弓这么感兴趣?甚至不惜捏造弓已死的假象,他究竟想从弓的身上挖掘什么秘密?”
“弓的性子咱们了解,他根本不会屈服于武飞云,但也正因如此,他还活着的可能性十分大,不过,肯定已经受尽折磨。”
“所以咱们要想办法潜入泾阳去。”
那话一出,帐内三人皆陷入了沉默。
泾阳是武相发家之地,前后多个郡县皆受其控制,要想从势力如此密集之处救出一个人来,难如登天。
“再难,都要将弓救出来!”
“此事,可要告知公子?”
“不要告诉他!”小侯爷出言止住了南宫热河的话,他深知如果无瑕知道弓出事,定会心急如焚,他此刻在云城处境已经十分微妙,且云城局势动荡不定,自己绝不能让他来涉险。
“可是公子他——”
小侯爷走到桌旁,细细摩挲着晾在桌面的红巾,垂眸道:“他,不能回来!”
他不能回来,若他再次出现在大晋,武氏父子又怎会善罢甘休,皇上呢,他是否还会放过让他寝食难安,恨不能除之而后快的冷公子,他似乎与无瑕认识,可是,可能么?无瑕怎会与他有所交集?实在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回想那一晚,无瑕在他身边弹奏那一曲广陵散时,他明显的将那剑拔弩张的气氛压下去了,他似乎在维护无瑕,可是,为什么?!
“小侯爷,小侯爷?”南宫热河在身旁叫了几句,见那人竟兀自失了神,伸手将他一杵,道:“为何老是失神,可是又想起了什么?”
“无事。”小侯爷掩饰的笑了笑,回身对慕枫抱拳道:“看样子我们明日要直奔泾阳了,慕将军,谢谢你此次相助,白炎铭记于心。”
“小侯爷何须客气,但是你们此去泾阳,人数似乎少了点。”
“就这点人,我们都还需化整为零,武飞云并非泛泛之辈,人数太多,反而引起他的注意。”
“那好,慕枫也就不再坚持,不过,虽然泾阳是武相的地盘,却并不代表我们在泾阳便没了势力。”慕枫指着桌上放置的腰牌,道:“这腰牌小侯爷还是随身带着,泾阳西营的白少卿是曾经与慕枫并肩作战的好兄弟,当年丰都之战,我们随着莫将军一同浴血沙场,在将军卸甲归田之后,分散各地,小侯爷只管带着这个,若遇困难便去找他,他定无推脱之理。”
小侯爷闻言轻叹一声道:“若莫大哥果真就此沉寂山林,咱们大晋,倒真失去了一得力支柱。”
“武相盘踞多年,势力庞大,要扳倒他亦非一朝一夕所能办到,但是,莫将军旧部分布各地,几年之间,势力皆已得到发展,朝中也尚有御史大夫苏品拓之类不与武相同流之人,且还有威武侯爷与赵括将军这样独撑一方的军队向着皇上,慕枫敢言,将咱们大晋李氏江山的皇权重新夺回皇上手中,绝非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
“好,待到那一日的到来,我孟白炎定与慕将军痛饮三百杯,以天为庐以地为席,无醉不归!”
“一言为定!”
那两人击掌为誓,狠狠一扣,年轻自信的脸庞带着微笑,点亮了整个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