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云中,王勇,可有此事?!”孔璋本还想着护那几人,此刻听得弦伊的话后,他的脸上顿时罩不住了,扬声呵斥间恨不能将那几人痛打一顿泄愤,而缠绵在听完那话之后双眉一锁,一种无形的寒意瞬间张扬而出,凌厉的眼神将那几人骇住,令他们愈发的不敢抬起头来。
“莫说无瑕在这军中从无过错,便是他无形之中犯了什么忌讳,你们都不该明里一套暗地一套如此待他!我缠绵不是军人,但也曾随侯爷拼杀沙场,刀伤剑痕样样不少,若你们觉得这样的男人才是值得你们敬重与拥戴的,那么,我可以告诉你们,无瑕他比你们在场的很多人更值得让人去尊重与敬佩,他做的很多事情你们并不知晓,但若说出来,却都是如雷贯耳,震撼人心之举,你们不要看他总是不声不响的避在马车内,那是因为他在乎你们的感受,所以他宁愿委屈自己,也不愿苛责你们,若是这样还不能得到你们的宽容与体谅,那么我缠绵无话可说,但你们以后若是还敢对他不尊不敬,便先过了我这一关!”缠绵恼火他们这般对待无瑕,言语之中有了厉色,脸上神情也愈发严肃起来,看他发了火,那围在附近的士兵们皆不安的低下了头去,整个营地顿时寂静无声。
“公子救过我白山军的性命,若是有人与他过不去,也便是跟我们白山军过不去!”沉默之后,人群中突然爆出了一声声音,继而一列人马鱼贯而出,走到缠绵身旁与他站在了一处。
“缠绵大哥,我们白山军也站在公子这边!”
“好兄弟。”
白山军被困十方城一个多月,弹尽粮绝之时,是无瑕与白炎带着楼船军去解的围,之后无瑕更是只带白少卿一人去与武飞云谈判,最终不动干戈便化解了那场危机,而他自己却因心疾发作,几乎丢了性命,他的恩情白山军当铭刻于心!
“过东渝水路之时,无瑕公子面对六道水匪毫无惧色,连诛相国府青衣十三卫,护我原州水军安然过境,我楼船军虽然入这战场的人不多,可若有人要为难公子,便也是跟我们过不去!”说话间又是一列人马上了前来,站在了缠绵与白山军的身旁。
白山军与原州楼船军中是有人知道无瑕的身份的,可大家皆三缄其口,避而不谈,就是因为无瑕的身份太过特殊,张扬出去未必是件好事,可如今看他被九原士兵误会薄看,大家还是忍不住站了出来,替他讨回公道。
孔璋没料到会出现这样一个情形,如今看来,这无瑕公子竟深得人心,白山军是侯爷亲自所带,而原州楼船军是加入这个战场不久,这么两方风马牛不相及的队伍,竟众口一致的为他抱不平,想来,倒当真是自己的人做错了事,误会了他了。
“曾云中!你是负责伙房的,还不出来给弦伊姑娘道歉——”
“孔大人言重了,弦伊是女儿家,看事终不及男儿洒脱,如今这道上皆是军中的兄弟,自当风雨同舟,毫无隔阂才对,不必为了这等小事让大家有了罅隙,夜深了,明日一早还得赶路,都散了吧。”人群之后突然传来了无瑕的声音,那本还围在一处的士兵们见状纷纷散开身去,让出了道来。
“公子!”
“你怎么来了,夜里风大,可得小心注意了。”缠绵说着上前去将无瑕一拉,无瑕却轻轻一摇头,于面具覆盖之下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来:“看弦伊这么久不回来,我便来看看,你也回去睡吧,奚昊一人会害怕的。”
“公子……”孔璋见无瑕亲自前来,脸上更是挂不住,而站在一旁的曾云中等人听无瑕轻言细语毫无责备之声,也皆讪讪的垂下头去,拱手一揖,道:“属下等给公子赔罪了。”
“无事。”无瑕并不多话,答过之后对着弦伊微微一示意,道:“跟我回去。”
“是。”弦伊应着随他往回走,经过那几人身旁之时,依然忍不住恨恨一瞪,见他们抬头来看,遂两指一伸,作势要去挖他们的眼睛,吓得那几人将双眼一捂,忙不迭的避了开去。
“孔大人令他们散去吧,明日寅时造饭拔营,我不希望还看到如今天这般的事情出现。”
“是!孔璋送两位公子。”
缠绵微微将头一点,回看了一眼方才站出来的白山军与原州军,然后随着无瑕一并离去。
“这种情况有多久了?”入了马车,缠绵并没有立刻离开,反而面带责备的盯着无瑕,伸手帮他把外衣脱下,又拿了绒毯盖在了他的身上,心疼的道:“怪我最近没上心,竟不知道你受了委屈。”
“算不上什么委屈,本不是什么大事,弦伊脾气爆,这才抖落了出来,我最近身子好了许多,胸口也已经不痛了,所以你也不必再处处小心翼翼,况且,奚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