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平安差点呛到,无语地斜了他一眼:你还让不让人喝汤了?可她也不敢再跟齐景年继续再聊下去。
这人,一没了第三个人在场就什么话都敢说出口,说不过了就装可怜,一逮着机会就又搂又抱又亲。
不知从哪里学来的坏毛病,一点都不正经。亏她娘亲还一直夸我家小北多稳重,我家小北多正派。
用过迟来的午饭,关平安不敢再和他孤男寡女地待在一间屋里。她严重怀疑这家伙把她当成了洋娃娃。
就是她小时候梅爷爷送她的那种漂亮洋娃娃,可她到底不是娃娃,她是关平安。女子不自爱,谁会珍之惜之。
收拾干净碗筷后,擦了一把脸,关平安速度溜回屋闩门午睡。她对穆休动心了,不想自己太狼狈,唯有避开一些。
昨晚宿舍里的小姐妹们整整聊了一宿,她“被迫”回复了不少问题。现在吃饱喝足,还没半个小时,困死她了。
临睡之前,关平安看了看枕头边上的锦盒,笑了笑,不由地想到了领证这一回事。唉……不能再想了。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涉及到终身大事,领不领证的,总要她爹娘说了算,何况她上面还有未成亲的兄长。
树枝随风狂舞,咔嚓嚓!霹雷炸响,哗!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的砸在窗子上,午后一场疾雨来的又急又猛。
炕上关平安弹了起来,睁开双眼时,她还有一瞬间的迷茫,好像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是在宿舍一般。
“关关?”
齐景年的声音不是很响,好似怕吓到她,要不是关平安的耳力不错,很容易在雨声中捕捉不到。
“我醒了。”
“吓到了没?别怕,我就在门口。就刚刚打了一声响雷。夏天的雨来得猛,去的也快,你哥在学校没事儿。”
可不是么。
这里夏天的雨很少。
不下雨则已,一下就是倾盆而来。
那可就是拼了命的下,下得大,下得利落,就跟逃命似的,下足了量就走,一刻半刻都不停留。
“我知道了,我没怕,不就打雷么。”
关平安边高声回应着,边麻溜儿地离开炕下地。乖乖,刚那雷好像就劈到她身上,吓死宝宝了。
门外。
齐景年听着她壮胆的喊声,失笑摇头,敲了敲门。他都不知自诩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飞侠为何偏偏就怕打雷。
门开。
关平安讪笑了两声,“你没睡啊。”现在好了,你可以不用纠结今晚上不了电影院,我也不用惦记上街。
“有眯了一会儿。”齐景年打量着室内屋顶和地下,“没漏雨就好。要不要再眯一会儿,客厅里就有摇椅。”
显然,他是对某人一有打雷就避开靠窗的炕,不到雨停绝不上炕的习惯是印象极深,特此委婉地给了她一个台阶。
“好啊,我正好陪你唠唠嗑。”关平安回话很快,连犹豫都不曾有片刻犹豫,赫然忘了临睡之前为何闩上门。
“你不说漏雨,我还真没想起一件事。你手上几处院子一年下来光维修费就不少吧?要不该出租的给租了?”
“西院交给我爸了,这边短期内肯定要当落脚地,剩下就小洋楼了,里面家具齐全,出租了会不会可惜?”
关平安往摇椅上一坐,靠在那摇晃着,“反正咱们一年也没几天住那边,正月里程姨不是说有使馆的同志想租院子?”
“这么久了,也许人家租好院子了。”
“有空问问呗,赚外人的钱心里舒坦多了。租金又租得起,你瞅咱们那两套院子租出去,一年一付,多省心。”
“行,咱们家里的事情,你说了算。”
“我爹也是跟我娘这么说。”说完,关平安乐得咯咯直笑,“我现在就等我娘醒悟过来如何罚我爹。”
齐景年可不敢回她只要你爹想瞒,你娘估计到闭上眼那天都一无所知。“你可知道爹他现在手上有多少钱?”
“没了,我爹手上压根就留不住钱。有钱,他就想花了;没钱,他也无所谓。我随我爹,我哥随我娘。
现在知道了不?我为啥让你管自己钱?我就怕手上留不住钱。不知为啥,我一有钱就想换成实物。”
“经济学学的不错。”齐景年赞了一句,挪了一张后背椅坐到她身边,伸手摩挲着她头发,“老王同志会很欣慰。”
“还是比不上你呀。才短短一年不到,刘卫红他们小两口买的院子就比你那会儿买的贵了好多。”
“这才哪到哪,想当初咱们将军府名下别院庄子铺子无数,好多地方,我都未曾去过,全是齐一帮我打理。”
炫富什么的,太讨厌了。
“如今我也开始慢慢的把这些琐事交给齐一,等过几年,我就调齐二回来配合齐一,咱们的根毕竟在这儿,你觉得如何?”
“用人之计,你比我强。你看着办就行,只是要提防点。随着他们一个个的娶妻生子,该防的还是要防。”
毕竟谁都不是如意,她早早就消了卖身契,那个傻丫头还是一步都不愿意离开她,后来一系列事后自然对穆休尽忠。
“嗯,齐一现在谈的对象就是不错,没有娘家人拖累。说是放权给他,后面还有薛叔能帮我盯着,我心里有数。”
“铺子还是别扩张得太大,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脚。此一时彼一时,以前是你爷爷岁数大了,现在有你爸在。”
齐景年趴在她耳边,“关关,你在担心我。”
“肯定的啊……啊,你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