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铮好笑的看着一向装大尾巴狼的杨休,在自己面前竟然也有伏低做小的一天,不用问,这些石头,是变相送给自己的道歉礼物了,虽然歉道得不怎么样,这礼品却十二分的合自己心意。
这定是在重华观之时,自己诧异的看向那些彩色石头时,被杨休看见了,到了关键时候,杨休还是挺细心的。
黄铮拧了拧眉毛,娇嗔道:“既然怕石头伤了我的手,还不帮我拿到屋里去!?”
杨休见黄铮并未纠结于自己攥她手的事情,心里登时乐开了花,觉得与黄铮的感觉似乎又近了那么一小步,乐颠颠的将背篓背在背上,身轻如燕的进了黄铮的屋中,觉得这些石头是见不得光的东西,又颇为小心的隐藏在了桌子下面,最后将衣裳箱子从炕上搬了下来挡住。
在杨休认为不可能再被人发现之后,才从屋中出来,此时院中的气氛却是诡异得很,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院中多出了一人----春桃。
见到杨休出来,春桃脸现欣喜,急跑了两步,娇喘阵阵,将手中的竹筒递向杨休,因跑得急了,险些栽进了杨休的怀里,杨休忙伸手隔住了要跌倒的春桃,眉毛皱了皱道:“春桃姐,你来这里做甚?”
春桃脸色一红,正了正身子,抹平了衣裳上的褶皱,这才将竹筒子递向杨休,低声软语道:“大哥哥,你没有喝春桃做的汤就走了,我怕你路上渴,一路追了过来,结果,追着追着就到了竹香村。”
杨休感激的接过竹筒,答道:“汤我收到了,你先回吧,晚些黑了山路危险。”
春桃偷瞟了一眼黄铮,一脸娇羞道:“大哥哥,你不是说黄姑娘做的菜好吃吗,择日不如撞日,春桃想学几样,以后好相夫教子......”
“不行!!!”
“不行!!!”
黄铮与杨休二人同时异口同声答道,声音震耳欲聋,吓得小十一和春桃身子同时一哆嗦。
春桃的眼泪顿时在眼眶里打着转,贝齿咬着下唇,低垂着头,手指微不可查的一撩脸侧的发丝,脸上的暗红色疤痕再次呈现在了杨休眼前。
杨休的心再次软了,回头看向黄铮。
黄铮冷下脸来,静默的看着春桃低垂的头,微颤的肩膀,以及脸侧红色的疤痕。
黄铮心中顿时不喜欢这个春桃了。自己的性子虽然耿直,但不等于是傻子,没亲身经历过,但看过的宫斗、宅斗、职场斗、战场斗、罪犯实录等电视剧,就是一本百科书,耳濡目染下,虽练不成火眼金睛,学个十之一二之皮毛也够百年阅历的。
春桃这种示弱宣示主权、搏取男人同情、由怜爱变宠爱的戏码实在是上不得台面,说春桃是伪白莲花都是对这个词汇的一种侮辱。
黄铮冷然道:“这位大姐姐,我即不认识你,也不认识你要相的‘夫’是哪个,没有那个交情教你做菜;此外,我时间宝贵,每一瞬都要挣钱养家,所以,也没有那个精力教你做菜。”
没想到黄铮毫不留情的拒绝了,说出来的话,即苛刻又直白,让人很下不来台。
春桃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伸手打了自己一巴掌,哽咽道:“都是春桃的错,即成了私逃犯连累的大哥哥,又照顾不了大哥哥的饮食起居,春桃就是个累赘,就该离开大哥哥,去过水深火热的生活......”
杨休心里不落忍,想伸手帮春桃擦眼泪,又知道不妥,求救似的走到黄铮面前,压低声音道:“丫头,你就当打发她也好,别绝了她活下去的希望也罢,就随口说道菜色糊弄糊弄她,哪怕是为了改善李木、成野他们的伙食......”
黄铮幽深幽深的看着杨休的脸,摇了摇头道:“杨休,你有当大猪蹄子的潜质,姑奶奶却没有养猪的心情。若想让我教她做菜也行,我有一个条件......”
杨休虽然不明白什么叫“大猪蹄子”,以为黄铮要教春桃做“猪蹄子”这道菜,点头如捣蒜道:“你说吧,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黄铮笑得灿若夏花,一字一顿道:“你以后别来见我,安心的当你的大猪蹄子......”
杨休的脸登时垮了下来,也明白这“大猪蹄子”不是什么好话,应该是骂自己是“猪”的意思,被骂可以,绝交却绝对不行的。
杨休只好回到春桃面前,一脸肃然道:“春桃姐,我从来没嫌弃你做的菜不好吃,况且,你做的菜,我总共就吃过一次,如果喝了你这次的汤,也不过才两次,绝大部分都是李木、成野他们吃的,他们没嫌弃,就说明你做得很好。”
春桃无计可施,只得静默的站在一旁,眼巴巴看着小八和杨休喝胡辣汤,深深的咽了口唾沫。
小八看着不落忍,低声对黄铮道:“黄姐姐,我可不可给春桃姐姐盛一碗汤,这一路走的时间可不短哩。”
黄铮淡然笑了笑,未置可否,只是意味深长道:“小八,识人得需七年功,别对谁都掏心掏肺的,小心自己吃亏。”
声音虽小,杨休和春桃却都听得真真的,春桃几乎将头掩在了臂弯里,肩膀一抽一抽的,显然是在哭泣。
若是寻常的男人,怕是早就嗔责黄铮态度恶劣、出言不逊,杨休却是深深的看着低头啜泣的春桃,眉毛却是越皱越紧,最后拧成了麻花。
杨休见春桃的次数并不多。
第一次是在春香楼,那次,拘紧含羞的是杨休,热情奔放的是春桃,虽然初时不情愿,但后来一看就是一个在青楼摸抓滚打多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