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风声不止吹龙元修一人,整个京城甚至所有天盛的子民都多少听到点关于南梁的消息,一时间人心惶惶。
天盛有多久不曾有过战乱?这一开战受苦的可是两国百姓啊,他们自然最关心动向,一时间茶桌饭后都在讨论皇家到底会有什么动作?
这时的皇宫中也并不安宁,当了这么久的皇帝见识了这么多人心,天盛帝知道这一定是有什么人在背后捣鬼。
“这个节骨眼上若不是南梁想乘人之危那便是有人故意逼迫朕派人去平反。”天盛帝在御书房内看着一本本关于南梁进犯的奏疏。
他虽上了年纪,声音还是这么浑厚有威慑力。“天下百姓竟比君王先知晓这件事,由此可以看出这是有人故意放出消息啊。”
天盛帝批完奏疏,外面正巧下起大雨。六福赶紧拿着狐毛大氅走过来,“陛下,落雨了进去吧,您身子初愈受不得寒气。”
皇帝摆手,就着伞走在宫道上。六福赶紧把大氅递给一旁的宫女接过她手中的伞给天盛帝打着,天盛帝挥手让其余人都退下。
天盛帝叹了口气道;“六福啊,朕上辈子是不是做了十恶不赦之事?”
六福回:“陛下前世一定也是真龙天子。”
天盛帝的笑容很苦涩。“就朕和你在此,不必迎合朕。”常言道伴君如伴虎,可君王一人坐在高高的王位上却没有一个人敢对他说真话,何其讽刺!
他现在是看明白了,他的儿子想要的不过是这个位置,谁在乎他的生死?“难道生在帝王家中就该连良心都泯灭了吗?”
“皇上,您当初不也这么过来的吗?”六福永远一副温和的面孔和不高的语气。
天盛帝想到自己从前也如今日他的儿子般为了这么位置不择手段心里有些不好受,所以如今更不想自己的孩子变成他这个样子。
天盛帝道:“他们可以光明正大的竞争,我这个位置本身就是由最好的人坐,但就因为想要这个位置而弑父,六福你觉得如何?”
“其心不善。”
天盛帝气急:“何止是不善!生养他的父亲都能面不改色杀死的人如何能勤政爱民?”他一急就咳嗽起来。
六福连忙给他抚背,他知道今日天盛帝与他谈起这些都是因为上次他被毒杀的事情,虽然证据都指向下毒之人,可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未留下。
经过天盛帝的秘密调查查出龙政宁和那个下毒之人有过几次联系,则和龙元修一点关系都没有!
虽然没有铁证证明就是龙政宁指使的但天盛帝已经对龙政宁死心了。
他还一直觉得龙元修不争不抢肯定图谋不轨,关心他还被他怀疑。其实他的儿子中龙元修才是真正的孝顺,表面做做样子谁都可以甚至一个比一个做得好,但真心实意的为他好总有一天能被看到。
“老二一定很恨朕当初为什么选择相信龙政宁那个衣冠qín_shòu也不愿相信他是真心为朕。”天盛帝现在才悔悟。
六福道:“二殿下宅心仁厚,心地善良从小就不爱记仇,更何况陛下是殿下的父皇,再怎么说他也还是念及父子之情的。”
天盛帝颇为赞同的点头。“朕以前是吃了龙政宁那个混球的什么mí_hún汤,竟然看不出老二才是真的孝顺朕,甚至帮着龙政宁暗中打压他。”
天盛帝露出懊悔的神色,他是君王,今日竟然感到少有的忏悔。六福又说了些宽慰他的话,天盛帝了然于心。
若这件事是龙政宁捣鼓出来的那龙元修此去恐怕凶多吉少,既然是针对龙元修那他在外面一定会受到攻击。
不管这次是不是真的,派人去打探虚实也不能由龙元修去,他这一去天盛帝就相当于失去了左膀右臂。
为了避免龙政宁的诡计害了龙元修,天盛帝决定这次如何也不能把龙元修派出去!
天盛帝问六福他的看法,六福身为奴才本不该议论朝政,但对方是皇上那就不一样了。六福的看法与天盛帝一致,更加坚定了他要保住龙元修的念头。
第二天的早朝上。
六福把天盛帝扶上龙椅后众人跪,高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天盛帝招手:“众卿平身。”
“有本启奏无事退朝。”六福高喊。
六福刚说完就有大臣站出来,一看就是早就憋不住的。“禀陛下,南梁犯我天朝一事不知虚实陛下认为是否该有所戒备。”
户部尚书站了出来:“南梁要攻打天盛一事绝不会空穴来风,南梁定有如此野心,臣以为应当做好开战准备。”
天盛帝正襟危坐,听着他们说的觉得都有理的点点头,看了一下这个朝堂,龙政宁的阵营留下的人比从前少了许多,但仍留下一部分,龙元修没有抓住把柄的一些人。
不少是老臣被摘帽新上任的,话轻人微自然不敢掺和进来。
此时持另一个观点的人站出来。“臣认为南梁既要攻打天朝为何先放出消息闹得天下尽知这对他们的进攻会造成很大的不便,这样他们为何还要提前放出消息让天朝有所准备。”
户部尚书反驳道:“自然是想乱天朝的人心好一举攻破。”
“那为何不连攻几座城池,臣以为这样效果会更好,不但让百姓畏惧也扰乱军心。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户部尚书自觉的退下,一时间朝堂上叽叽喳喳的,天盛帝没有说话,看他的样子也在思索。
龙政宁轻轻拍打了一下手背马上有人站出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