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典闻言,则全然是懵比了。
“上师,这般说来,这法器岂不是跟废品没什么区别?”
周文典面红耳赤,甚至是压下了内心的惊惶。
这几乎是毁了他岭南一带器师的名声了,且他本人,本身算是代表人物,细细想来,惨淡!
至于苏家的几位核心成员,以及那位马少,则是有些炸然,纷纷热论不已。
张爷的神威,固然令人震怖钦佩,是真正意义上的前所未见的开眼界,但这般重物,三言两语的,成了废品一般的存在。
在这些外行人眼里,一时半会,真的有些接受不能。
“上师,可否再出手,好让弟子我彻底死心?这样的话,弟子回到岭南,也好洗心革面,认清自己的能力所在,正好也能堵住我那些道友的嘴巴,他们,可都是争强好胜之辈,不在现场的情况下,未必服气上师的言论!”
周文典一咬牙,干脆是来了一剂猛药!
有自己的私心在,也有一半说的是事实!
岭南一带,本身也是武道重地之一,门派诸多,强者不乏,如果周文典仅凭一张嘴,想要抹杀了岭南诸多器师的威风,显然是有些不够。
“张老兄,周大师这话,说的似乎也有点道理……”
苏征闻言,也是附和一声。
“世人浮躁!”
张奉先摇摇头,吐出四字,真元气息一绽,如同时光长河涌动一般,朝那朽败法器绵绵而去……
转眼间,宛若岁月神通拂动尘物,朱颜辞境花辞树,那赝品法器竟是呛当一声,直接碎裂成十几片,眨眼功夫,化为齑粉洒落,如同流沙……
全场惊滞!
“若是真正法器,抵得住‘岁月’……现在,你该满意了吧?”
张奉先语气微微严厉几分。
放此人一条生路,堵住此人的嘴巴,无形中,是张奉先不想跟岭南一派结仇,顾大局罢了。
周文典自然不知道张爷的心思,跪伏在地,等众人狂吸凉气声此起彼伏时,一看那已化为齑粉的法器,心中大震,再看张爷,已是犹见天神下凡,极度的惊骇之下,心脏近乎抽搐,随即慌忙低头,再度磕头求饶。
这下,亲眼目睹,没话说了!
那边厢,苏征的面色也是微微有些难看,无关张爷,而是上田家族那些成员。
说难听点,这尼玛就是忽悠到他苏征头上来了……
幸好只是费了点中海这头的人脉力量,要是真的动用大气力,去求助古武世家等那些巨头人物,人情欠下且不说,这冤大头,当得不值呐!
“起来吧!”
此时,张奉先似乎已经意兴阑珊,反倒是目光一灼,瞥了一眼王起。
事情,还是要办的!
必须得让这血脉之子心可了,才能安心上武当山,进行血脉测试,且这之后,才能说动武当本派的宗主以及诸位元老人物,打开那玄脉九层塔楼……
不到一个月时间,武当一脉不下大资源倾注此子,根本不可能在对抗那方家妖孽一战上,占得任何优势……
此时,面对死亡的恐惧,周文典的表现,比起一般人好不到那里去,这一刻,莫说大师风范以及世外高人的十足派头,在众人眼里,跟一条摇尾乞怜的狗并无区别。
“真…真人在上,弟子望尘莫及!弟子有眼无珠,回到岭南之后,必将潜心修炼,不再沽名钓誉!”
周文典心思错杂,恐惧和敬畏到了极点,声音微颤,已然是有些不利索。
当然,还有如蒙大赦!
听得出来,这位上师真人,并没有想为难他的意思……
那掌控雷霆之神威,那御气破器的玄妙,面对这一切,这周文典竟然是有些“受虐”倾向,迟迟没有起身,而是跪地不起,似乎还想聆听些什么……
张奉先微微摇头,目光微垂,像是在看一只蝼蚁,威严盛极,语气却是无比平和。
“起来吧,往后莫要再目中无人便可!”
“弟子不敢,弟子不敢!”
周文典连连摇头,面如死灰。
张奉先目光微露锋芒,再喝一声,“岭南也有老道旧友,这次就且饶你,去吧!”
“弟子知错,弟子知错!弟子当以真人为尊,谨记在心,不敢再有造次之念!不敢了,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周文典连连磕头,怦怦作响。
“老道还有其它事情,莫要再误老道时间!”
张奉先目光重归古井不波,一字一顿说道。
嗯?!
周文典听不禁抬头,随即喜极而泣,连连磕头跪谢。
这时候,周文典才百分百确定,自己这是逃过一劫了!
“弟子多谢真人不杀之恩,这一世定当铭记在心,敬真人当如敬神明!”
这话从一个岭南大师口中说出,其分量之重,便是苏征此刻,也是动容不已。
敬真人当如敬神明!
而周文典这话在众人心头响彻,余震久久未散。
“我尊师心广,已饶你,滚吧!”
张宁阳早是看不惯此人,也是随之一喝。
在张宁阳眼里,尊师若不杀你,那便不会动你分毫,若杀你,这中海无人可保你无恙!
这下子,周文典哪敢再多逗留,脸上挂着喜极而泣的泪痕,从地上爬起,踉踉跄跄的,仓皇而逃。
“苏征,也该谈谈正事了,不是老道本身,而是王少!”
这时,张奉先才看向苏征,点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