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怀瑾回了王府,稍稍醒酒歇息。秦珂差不多忙完了,便亲自为他送来清酒汤。
夏怀瑾喝了清酒汤,酒意已不浓郁。
“王爷今晚可留府?”
夏怀瑾思忖片刻,回道:“宫中事务众多,本王今晚得回宫去。”
“那妾身吩咐下去,为王爷预备马车。”秦珂不言挽留。
“不急,本王有些事想问问你。”
秦珂伺候夏怀瑾换了一身衣物,夏怀瑾所要问的,是有关秦素衿。
“本王与太傅府不常往来,王妃也未在此之前告诉本王她是你的侄女。”
“可是素衿在宫里有何不妥?”
“并无不妥,她表现得实在优越,宫中无论琴师画师,教习嬷嬷,都对她赞不绝口。”夏怀瑾如实说道。
“那便好。”秦珂并不多言。
“王妃就没有什么话要与本王说,比如让本王支持她?”夏怀瑾问。
“素衿她从小都严格要求自己,不惜一切将一件事做到最好,比起其他*,她确实最刻苦努力。她若是有幸成为皇后,便是太傅府的荣耀,妾身自会为她高兴,但妾身是王府之妃,知道王爷行事原则乃公平公正,不徇私情,又怎能有悖王爷的原则。”
夏怀瑾无意试探秦珂,她的品行向来如此。但她话里仍旧有秦素衿的褒奖,听来客观如实。
“她幼时性情又如何?”夏怀瑾问道。
“素衿是个可怜的孩子,虽是长房嫡亲出身,但自幼便失去了生母。她曾经一度闭锁自己,但庆幸她找到了自己的乐趣,从此勤于书画琴曲,渐渐地打开自己,也成为了他人口中的“皇都才女”。她还曾请求于我,想向王爷你请教琴艺呢。”秦珂缓缓道来。
“此次在宫中,本王倒是与她有过一番较量。”
“那素衿夙愿得偿,定然欣喜若狂。”
“她确实各方面出众于她人,但最终是否能成为皇后,还得皇上圣裁,中选还是落选,只望她持守己心,莫要强求。”夏怀瑾话中别有思意。
夏怀瑾甚至未等夏秉良下学归来,便离府回皇宫去。最后只是提了一句,今日那新马夫还算稳妥,不如就留下吧。
送夏怀瑾回宫途中,无疾纠结着想问大姐大的事。可他既是王爷,大姐大的身份也定不普通,自己初来乍到,还是必须谨言慎行,多说无益。
无疾停下马车在宫门口,忽而想起有关近日瑾王爷主持宫中选后事宜,便猜想所谓“大姐大”莫非是佳丽之一?
“她如果是大姐大,那不就是皇后娘娘!”
夏怀瑾回往碎月轩,在门前便遇见了对面而来的安容华。安容华脚步越走越慢,倒是想起来某人没说过今日回宫一事。
“王爷不是回府探病,这个时辰便回来了,太快了吧?”
安容华故意调侃夏怀瑾,却敏锐地发现夏怀瑾今早离宫时所穿的并非此刻身上这套衣物。
“你出去穿的不是这个衣裳?”安容华一把揪住夏怀瑾的衣襟,眼里是严刑逼供的厉色。
“你为何连本王穿的衣裳都要管?”夏怀瑾严阵以对。
“这是在宫里,现如今又是非凡时期,就好比你进了一个宫殿过会儿又出来,却换了一身衣物,这难道不值得怀疑吗?”安容华义正言辞地自以为有理。
“本王是回了王府换的衣物,而非在宫中所换,应当不可疑吧?”夏怀瑾解释道。
“回趟府上为何要换衣服呢?”
安容华自然遐想纷纷,既然换了一身衣裳,便说明之前的衣裳脱了,而在脱了衣服和穿衣服之间,夏怀瑾又经历了什么?
“老夫老妻了,小别胜新婚?”安容华暗想,眼里却满溢出愤怒的思考,“冷静,冷静下来!”
夏怀瑾不由得稀奇安容华眼里的奇思妙想,她却即刻变了脸问道:“王爷回府可见着王妃了?她的病可好些了?”
安容华更是难得关心秦珂,夏怀瑾也只能回道:“她好多了。”
“大病初愈,王爷可不能太累着她哦!”安容华别有深意地一句,却让夏怀瑾良心发现,“本王的确疏忽了。”
夏怀瑾此言引起绝大的误解,夏怀瑾意在秦珂管理王府劳心劳力,而安容华却联系之前的猜测,得出了答案。
安容华恍若整个人石化在原地,脑海里翻江倒海,眼里烈火焚烧。
“竟然是,竟然是……”安容华情绪激化,蓦地翻脸,“臭男人,不知羞耻的老男人!”
安容华扭头就走,留夏怀瑾一人不明所以,莫名奇妙。
夏怀瑾尽管已不是第一次被安容华怒骂“老男人”,可心中愤愤不平的感觉却是更加浓烈。
为何他会任由一个小女子的辱骂?即便他确实年纪不轻。
为何他会一次又一次地被安容华戏耍捉弄?即使他本以为自己毫不在乎?
为何安容华的一切一切,他仿佛再也挣不脱甩不开了?纵然这一场突如其来的遇见,根本无法解释。
“本王莫非真的老了?”夏怀瑾扪心自问。
另一头,安容华又变身为精分小太后。
“你说的爱你十年如一日的怀瑾啊,还不是与那秦珂一夜夫妻百日恩,就这出宫一趟的工夫,也要恩恩爱爱,如鱼得水。”安容华分明就是吃醋。
“他们二人是夫妻,夫妻之间,天道人伦,天经地义,你又凭什么不答应?”
“我没有不答应,我就是心里难受!”安容华胸口堵得大口吐气。
“你即便难受又如何,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