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桃儿笑吟吟地摇摇头。
“各位叔伯不必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和管事们闲聊一阵后,在沈鹿的催促下,苏桃儿才离开商会总部。
事到如今,她也终于如释重负,可以袒露心声。
“小鹿弟弟,你真理解我,做会长太累了,每天忙里忙外,我一点都不喜欢。”
沈鹿脸上笑嘻嘻,心里p。
会长都不想当,没出息!
可嘴上,自然不能这么说。
“桃子姐姐,这回轻松了吧?回去休息会,我教你一样新玩意。”
两个人有说有笑,回苏府鏖战五子棋之际,张管事已经坐在家中,笑成了羊癫疯。
“哈哈哈!”
“哎哟我的妈…”
厅堂内,尚有张管事的两名心腹。
其中之一,正是向沈鹿透露消息的青年,张敏之。
听张管事笑成这样,忍不住问。
“张管事,究竟何事如此?”
张管事根本控制不住,只能捂着肚皮。
“敏之啊,你不知道,哈哈!那个蠢娃子,居然要把商会的稀缺货,都交给我们打理!”
张敏之自然知道分量,当即吓了一跳。
“不过恕孩儿直言,苏桃儿又不傻,怎么会…”
“不傻?”
张管事终于收敛了些,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张敏之。
“敏之你还小,不懂得同类会和同类凑活的道理。你瞅瞅她身边的人,啊?都什么东西,三个傻子,一个哑巴,一个只会吃的饭桶。”
“这个苏桃儿,就是个智障!”
傻子,哑巴,饭桶…
一想到轻易取胜自己的沈鹿,张敏之双眸微睁。
如果只是个普通小孩,怎么可能想出这种看似简单,实则需要强大心理博弈与算数的游戏?
况且他以一敌百,居然从不落败!
然而张管事如此开心,作为侄儿,张敏之终究没有将自己所知,如实说出。
或许,只是多虑了吧。
但无论诸位管事,亦或正与沈鹿下棋的苏桃儿,都不曾关注到某个人的行踪。
不消多时。
张管事正准备休憩片刻,一名仆人慌慌张张闯进厅堂,与张敏之低声通告消息。
听完之后,张敏之大惊失色,小脸缺白!
“啊?这,这不可能!”
张管事察觉到异样,马上问。
“出了什么事,何必慌慌张张?”
张敏之咽了口唾沫,声音都在颤抖。
“家仆在路上,瞧见苏桃儿的心腹与人密谈,得知京都将要成立商会联盟,彻底吃死国内所有商会的生意!”
张管事眉头一抬。
“的确是件大事,咱们得早做准备。”
话没说完,张敏之又咽了口唾沫。
“听闻第一个要吞并的,就是苏氏商会…”
“胡说,简直荒谬!”
张管事噌地站起身,睡意全无!
倘若真有什么商会联盟,想吞并苏氏商会的生意,那他还争个屁?
什么米,什么丝帛?
经营这种厚利生意,摆明是要做眼中钉。
估计商会联盟第一件事,就是整死他们这几个老家伙!
“这消息究竟从哪听来的?”
张管事冷静下来,连忙问道。
“那人手里,有苏桃儿的会长令牌,依侄儿看,绝对不是随便说说。”
张敏之也擦了把汗。
张管事两眼微眯,半晌没说话。
会长令牌,是历代会长交给心腹,用来与人谋划大事的必须品。
既然持有会长令牌,那这个消息,恐怕千真万确。
“哼,幸亏我耳目众多…”
张管事咬咬牙,大步朝外走去。
嘴上没说什么,可心却已经开始滴血。
商会联盟将成立,并要吞并苏氏商会的消息,不知通过什么渠道,居然在短短几个小时间,传遍了整个明月城!
不止张管事,其他管事也齐齐来到苏府,请求与苏桃儿见面。
这段时间来,苏桃儿被沈鹿缠着,已是连败数百回合。
屡败屡战,脾气再好的人,心情也难免沮丧,甚至悲极生怒,听说诸位管事忽然来了,苏桃儿握着粉拳直跺脚。
“不是都把稀缺生意给他们了嘛,还来烦我!”
苏桃儿快步来到厅堂,见到诸位管事,却没多少好脸色。
“各位叔伯不用谢我,以后商会的生意,全由你们做主,我还有事,先走了啊!”
刚一见面,尚未开口,苏桃儿已经忙着走了,诸位管事难免讶异。
这不正是做贼心虚,准备跑路吗?!
张管事马上笑了一声。
“这商会的生意,总不能都交给我们,没有会长怎么行?”
其他管事连声附和,苏桃儿终于停下脚步,硬挤出一丝笑容。
“各位毋需担心,我是会长,我说可以就可以。”
“要是没事了,我就先走一步,下次再聊!”
见苏桃儿又要逃之夭夭,张管事终于意识到不妙。
如此火急火燎,简直是火烧屁股,加之种种细节与铁证…
看来苏氏商会,已是危在旦夕!
“苏会长留步!”
张管事紧咬钢牙,这才没有当场发作。
这个可恶的苏桃儿,如此危急关头,居然想甩锅走人?
苏桃儿拍拍屁股去了别处,照样可以东山再起。
可苏氏商会的生意,都在他们手上,商会联盟必然会穷追猛打,不留任何余地!
“苏会长,苏氏商会家大业大,当年多亏历任会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