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师父,您…”
眼见元劫逃也般撞出屋门,周无用惊醒之余,慌忙追了出去。
“您慢走。”
沈鹿当然明白这个老实师兄的意思,伸手将他拦下了。
元劫暗暗出了口气,脚下的速度,又加快了几分。
“师父!”
周无用大叫几声,然而无论元劫还是沈鹿,都跟听不见似的。
“你干嘛拦着我,师父这一走,你可要被长老责罚的!”
沈鹿微微摇头,见元劫脱离了视线,这才放开手。
“师兄,你应该知道,我用免试名额进的门派。那秦城主六级上品,较之猪羊派的长老,如何?”
周无用懵了。
“这…师弟,此话当真?!”
免试名额沈鹿倒是提过,可周无用没细问。如今听说秦岚实力后,根本不敢置信。
六级上品,这是什么概念?
在整个石国都能横着走了!
那位秦城主究竟何许人,竟如此可怕,怎会甘做区区城主…
哪怕周无用活了二十年,然而出身,与多年的深山苦修,无比限制了他的见识。
不过诸位长老,自然要给秦岚这个面子。
逃出木屋,元劫一路到了长老院,跌跌撞撞,进走四长老房间内。
“长老,您,您可要为我做主啊!”
先是被扰了清修,元劫又因脸被打肿,导致言辞不清,四长老紧皱眉头,心下不悦。
“哼!你实力不济,不好好修炼,又出门惹祸?万一算到门派头上,让我们怎么办!”
元劫哭腔更重,强忍着身上痛楚,把事情原原本本讲了一遍。
乍闻此事,四长老倒吸凉气。
“慢,你所言当真?”
元劫忙不迭点着头,四长老微微颔首,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正愁找不到机会,这个沈鹿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那好,稍后长老会议,你将把整件事,复述一遍,我们自会给你主持公道。”
元劫红肿的脸,忽然有些发青。
“啊?”
说的舌头麻木、丧失知觉,合着都白说了?
四长老很快召开长老会议,与座众人,听闻沈鹿暴打元劫后,居然纷纷闭口不言。
唯独四长老佯装义愤填膺。
“这个山野孩童,也不知道怎么得了秦岚的青眼!如今刚刚上山,就敢打自己的师父,再不教训,猪羊派威严何在!”
他本想让诸位长老重视此事,可惜话说完后,更没人说话了。
四长老心有不甘,尚未再说,二长老也频频点头。
“沈鹿无法无天,不守门规、以下犯上,的确不该纵容,可秦岚看重的人,不太好处置呐…”
说完,二长老悄然瞥了大长老一眼。
其他长老默不作声。
大长老实力高深,也唯有他与掌门,敢不给秦岚面子,如今掌门因事外出,该如何做,还得听大长老的。
“元劫,听你这么说,是你先出手指点,对么?”
大长老终于淡淡道。
元劫急忙点头。
“是!弟子自问言语间没什么不客气,出手时也叫他小心,没想到,没想到沈鹿那小子,居然如此狠毒,呜…”
四长老暗暗冷笑,只要元劫能咬紧牙关,占住了理儿,在座诸位长老,自然会维护本门中人。
然而大长老,似乎不这么想。
元劫话刚说完,他双眉一挑,语气分外凌厉。
“那你倒说说,一级上品修士,如何被一个十二岁的孩童,打成猪脑袋!”
“再者,若真如你所说,沈鹿下手不分轻重,更是狂妄到连你这当师父的都不放在眼里…”
大长老微微一顿,眼中利芒,一闪而没。
“那整日与他同吃同住的周无用,为何至今都好好的!”
“周无用忠厚老实,你挨打之际,他为何不出言劝阻!”
元劫吓得趴在地上,已然不知如何解释。
“这,这…”
为了凸显自己是受害方,他讲述之时,刻意抹去许多细节,想不到大长老体察入微,眨眼之间,就将他的谎言,戳穿得一干二净。
其他长老也不傻,自然早明白这里边的道道。
如今大长老当场训斥元劫,态度已然明朗,二长老干咳两声,赔笑道。
“师兄息怒,元劫年纪小,不懂事,您训斥过,也就算了。”
大长老看了眼二长老,见其他人不说话,只好就此作罢。
“老六,你代大家去看望沈鹿一番,免得那个秦岚知道后,跑来胡闹。”
“另外告诉他,猪羊派虽小,可由不得他胡来!这次不罚他,可他敢打师父,怕是没有人愿意做他师父了。”
六长老心中微惊,口中领命称是,赶紧出去了。
这天下午,六长老带着医药,亲自到木屋看望沈鹿与周无用,并传达了大长老的话。
见周无用竭力掩饰满脸震惊,还悄然偷看沈鹿,六长老很快了然。
“沈鹿,你年纪虽小,可真是聪明至极。然而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太过锋芒毕露,绝非好事。”
沈鹿听得出弦外之音,急忙恭恭敬敬地行礼答谢。
“多谢六长老,不过元劫太过下作,晚辈先前也太过冲动…”
“不必解释。你刚刚入派,个中猫腻,没人能向你解释。”
六长老的眼中,总算多了些笑意,他看了有些迷茫的周无用一眼,忽然话锋一转。
“这后山乃禁地,其中多凶险,然而正因如此,许多灵气充裕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