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蝉衣早就看的出,顾雁回不是善茬。
但虽然他经常拔剑,花蝉衣还是没想过,他真的能砍人头像砍大白菜似的。
在一片刺耳的尖叫声中,花蝉衣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仍旧保持着冷静,顺便问了他一句:“顾雁回,你以前说切人肉什么的,该不会是真的吧?”
顾承厌低笑了声:“你猜。”
二人淡定谈话间,有从巨大震惊中回过神的村民立刻躲远了些,却仍旧壮着胆子道:“姓顾的,你今天杀了人,别想走!有本事你还能把我们村全杀光了不成?”
“你想试试么?”顾承厌微微一挑眉,看那样子,一点也不像开玩笑。
就连昔日倾慕他的那群小村姑,此时都吓的说不出话来了,平日里觉得惊为天人的俊俏公子,此时宛如一个杀人如麻的活阎罗。
往日里多么温柔和气的一个人,虽然那份和气只是对于女孩子而言,可是眼下,他貌似只有对花蝉衣这个小寡妇才会温柔,原本还对他抱有不自量力幻想的那些村姑瞬间梦醒了一般,仿佛顾承厌昔日里对她们的笑脸,只是一个多情人闲来无聊时的施舍。
施舍过了,他便露出了原本绝情的嘴脸。
花蝉衣扯了扯顾承厌的衣袖:“喂,闹这么大,还能收场么?”
“若是收不了,你当如何?”
花蝉衣顿了顿,深吸了口气道:“此时和我脱不了关系,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花蝉衣平日里不是爱惹事的性子,收拾谁也习惯了耍阴招,不过真到了必须面对的时候,也绝不会将自己往外摘。
她和姓顾的之间,这么点兄弟义气还是有的。
顾承厌闻言笑了笑,漆黑的眸中仿佛昨晚的夜空一般,蕴藏着星辰大海,月色柔波。
花家村这些村民不准备放他们二人离开,却没人有什么主意,一到这种时候,便有人去找村长来拿主意。
换做往日,村长是愿意出这个风头,以示他村长的威严。可是一听闻是顾承厌杀了人,平日里那股气焰瞬间烟消云散了。
作孽呦,作孽呦!这群村民定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居然连那人的车都敢拦!
若换做旁人杀了人,村长必然觉得那人无法无天,得知是顾承厌,却觉得人家没将他们这小破村子屠了,已经是人家脾气好了。
村长随着村民匆匆来到了村口,被眼前躺着的尸体吓了一跳,回过神来后摆了摆手:“愣着做什么,先把人抬下去埋了啊!”
村民们不敢耽搁,连忙抬着人下去了,余下的人一见村长来了。仿佛找到了靠山一般,纷纷围了上来。
“村长,您可要为阿强做主啊,年纪轻轻的媳妇儿都没娶,就因为说了几句话,就被外人杀了!”
“就是啊!还有这个不忠不孝的贱寡妇,这事儿说到底都是因为她!绝对不能放过他们两个!该怎么做,都听您的安排!”
花柳氏更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拍着两条老寒腿哭嚎着:“都怪我们家将这个孽种养大,真是造孽啊!”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将村长说的头都大了。
照理说,他作为村长,这种时候为了自己的威严定要给众人一个说法的,可是他哪敢管顾承厌的事儿?除非是不要命了!
村长想了想道:“顾公子总不能无缘无故的杀人,你们将事情说清楚!”
花蝉衣闻言一愣,心说不应该啊,村长办事何时管过青红皂白?一般怎么管,他能从中捞着好处,怎么管能体现他村长的威严,他便会直接一头倒,何时细问过?
顾承厌冷着脸没答话,花蝉衣连忙将前因后果解释了一通,虽然她已经做好了承担后果的准备,可若是还有转机的话,自然要争取一下。
本来花蝉衣不对他们这个村长抱有多大希望,不想村长听后,点了点头道:“这事儿是村民不对,要不就这么算了吧。”
花蝉衣:“……”
村长这么说,看热闹的村民自然不乐意,纷纷吵嚷了起来,村长焦头烂额,最后被说的有些火大,怒道:“都给我闭嘴!我是村长你们是村长!不服气都给我滚出花家村!”
瞬间没人敢说话了。
被顾承厌杀了的是个孤家寡人,村中没他的亲人,这些村民都是自私性子,追着不放不过是看花蝉衣和顾承厌不顺眼,借机发挥一下。那人的死,除了给他们带来了些惊吓外,再无其他。
村长发完威风后,意识到自己这样容易得罪全村人,于自己多年的威严有损,看着哭的快断了气的花柳氏,干咳了声道:“那个,花蝉衣,怎么说也是花家将你养大的,如今花家日子不好过,而且你们还杀了人,银子,总要留下点吧?”
花蝉衣目光在村长小心翼翼的脸上打量了一番后,才道:“我没钱,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您见谁家女儿出嫁了娘家还去讨银子的?”
花柳氏嗷的一声叫出老,两条老寒腿蹦出了快两米高,指着花蝉衣骂道:“你个不要脸的贱人!良心被狗吃了!今天这银子,你必须给!!”
花蝉衣冷笑了声:“想要银子?你自己过来拿啊!”
花柳氏没声儿了,顾承厌还坐在花蝉衣身旁擦着剑上的血,她哪里敢过去,只好对着家人发火道:“张晓芳,你去!”
“我……”张晓芳哪敢去。
花蝉衣叹了口气,极其冷漠嚣张的看着花家人,以及这些村民道:“谁想要银子就过来自己取,没人过来的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