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公主表面上虽有心拉拢花蝉衣,也承认花蝉衣有些本事在,实则还是打从心底看不上她的。
毕竟花蝉衣出身低微,而她是尊贵的四公主,虽不敢保证定是日后的将军夫人,如今看来也是十拿九稳的事,于四公主而言,将军夫人这个位份比前者还要尊贵出许多,无论是哪一个,都足矣让她不将花蝉衣放在眼中。
有时同花蝉衣说些话,四公主都觉着是花蝉衣莫大的荣幸,这花蝉衣不识趣,不受她拉拢也就罢了,若是毁了靖王兄的名声,四公主断不会饶她!
花蝉衣毕恭毕敬的退下后,心中忍不住想,这四公主同靖王究竟是不是亲兄妹,怎么这手段差距这么大?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如今再四公主眼中,自己不过是个寻常农女,她亦打从心底看不上自己,确实没有什么比威胁恐吓更有用的,这么一想,便轻易释然了。
花蝉衣笑笑,出去买了些吃的,带回了家中。
一进门,便看见顾承厌的一张臭脸,花蝉衣心中不解,蹙眉道:“又怎么了?”
顾承厌淡淡从她身上扫了一眼,素来冰冷的眸子中,神奇的染上了几分哀怨:“你个小没良心的,中午也不知道回来做饭,是不是忘了家中还有个伤员呢?”
花蝉衣抖了三抖,仿佛看到了一个壮汉在同自己撒娇,虽然顾承厌称不上是个壮汉,可这威慑力比壮汉强多了。
花蝉衣啧了声,心说他还真拿她当他府中那些奴才了,若非看在他是因她而受伤,并且是个将军的份儿上,自己惹不起他,早将他丢出去了!
“让您回将军府您不回,非要在我这儿怪得了谁?这几日学堂忙的很,我自己都抽不开时间吃饭,更别提回来伺候您了,要不这样吧,吃完这顿饭我让人将您送回去得了。”
花蝉衣这话也是用着商量的语气,怎料顾承厌一听这话,似乎真担心花蝉衣将他送回府去,乖乖的不答话了。
花蝉衣在心里叹了口气,心说若是被他那些将士看见他这副绵羊般温顺的模样,只怕会惊掉了下巴。
明明这么残暴的一个人,在她这里装什么大尾巴狼呢?真以为伪装成良家妇男,自己便会心软了?
花蝉衣沉着脸同顾承厌对视了一会儿,终究还是败下阵来。
唉,怪只怪她心太软,就这么轻易的被美男计哄骗了。
花蝉衣拎着买回来的食材来到了厨房,虽然她面上待顾承厌不怎么和善,还是忍不住惦记着他受伤了,变着法儿给他做些好吃的补补身子。
她发现顾承厌不大爱吃米饭,反之面食吃的比较多,便烙了油饼。
这油饼还是她专门买了书学来的,擀成薄薄的一层,撒上葱花和她自己研究的咸口的配料,炸的饼皮酥脆,内里却又很筋道。
花蝉衣从农人那里买了些野菜,用开水烫熟后,撒上调料,用香油拌过,嫩绿水滑,看着便令人食欲大开。
若换做往日,这便是花蝉衣的晚餐了,奈何家中多了个负伤的金贵人物,花蝉衣又做了红烧排骨,口水鸡,还奢侈的买了些船运来京城的蛤蜊,大螃蟹,大虾,煮了锅鲜嫩的汤,做了红焖虾和清蒸螃蟹。
花蝉衣厨艺虽好,但自己往日里在吃的方面没那么讲究,极少买这么奢侈的东西,京城没有海,海鲜本就是稀罕玩意儿,在京里更是被卖出了天价。
花蝉衣心想,自己如此费心费力的伺候着顾承厌,这厮合着应该感谢自己一番,结果饭端上桌后,顾承厌连句谢谢都未说,有些吃力的抬起手来准备剥虾。
花蝉衣在一旁看着他,有些不解道:“顾大将军,您就没什么想说的么?”
顾承厌看了她一眼:“说什么?”
花蝉衣:“……”
不是说这顾承厌作为京中头号纨绔,一张嘴最会讨女子欢心了么?!花蝉衣倒也不指望他说些什么肉麻兮兮的恶心人话,好歹感激一下她这个穷鬼,他知道这些海鲜多少银子么?!今晚这一顿都快赶上她一两个月的饭钱了!
大概是花蝉衣这悲愤之情表达的太明显,顾承厌看穿了她的小心思后,没忍住唇角微微上扬。
他夸人确实是张口就来,不算什么难事,只是他极少发自内心的夸谁。包括眼前这些饭,在将军府着实不是什么稀罕的,在花蝉衣面前,他不想来这些虚的。
只是看花蝉衣这求表扬的样子,顾承厌干咳了声:“多谢沈夫人替我特意做了这么多吃的,感激万分。”
花蝉衣:“……”
他说的倒是真诚,只是她却敏锐的从中看出了敷衍的意思,心说他还不如不说。
花蝉衣叹了口气,默默的吃饼了,顾承厌瞧她这样子,忍不住笑道:“花蝉衣,早前竟没看出,你还有这样一面。”
花蝉衣:“我怎么了?”
顾承厌笑道:“就像我府上的铁蛋,每次做了好事等着阿嬷夸奖他一样。”
花蝉衣闻言,着实老脸一红。虽不知这铁蛋儿是谁,十有八九是个小孩子!花蝉衣心说她可没那样!不过貌似确实有那么点意思……
只是被人这么光明正大的说出来,还是令人有些不好意思,花蝉衣觉得自己有必要挽回一下自己的形象。
花蝉衣想了想道:“顾将军,你知不知道我如今再学堂时没有经济来源的,今日这顿饭花了我多少银子?莫说是我了,换做旁人,只怕都舍不得做给你吃!”
对于这一点顾承厌倒是不置可否,这些海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