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顾承厌依旧一袭黑衣黑袍,看起来同往日没什么两样,只是若是细看,便能发现顾将军今日这身衣裳虽低调,但这料子几乎罕见不说,其上绣着暗金色的花纹,发间还插了根上好黑曜石打磨的簪子,说不出的贵气。
花蝉衣眯眼扫了一眼众人的反应,心下莫名就有些不爽了起来,心说有什么好看的?又不是你们的!看有什么用?!
嘶,居然还脸红了……看别人男人都能脸红,现在的小姑娘啊,看真的是……
想自己和顾承厌认识这么久都坚持下来了,瞧瞧你们一个个的样子,就差扑上去将顾承厌生吞活剥了!
花蝉衣一面暗自鄙夷这这些不知收敛的小姑娘,一面目光离不开顾承厌。
这厮从她那儿回府还不忘换身衣裳,看着还真是够勾人的!
不过话说回来,顾承厌是来做什么的?该不是又来找四公主的吧?还是说特意给这些女学生看的?
若真是如此,花蝉衣定不饶他!
顾承厌这些年是受惯了女孩子们各种各样的目光的,倒也无所谓,目光微不可查的在花蝉衣身上扫了一眼,又变回了严肃脸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呢?”
小然此时认定了顾将军同自己是一伙儿的,毕竟将军喜欢四殿下,而自己如今也是四公主眼前的人。
常言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顾将军此时来的正好!花蝉衣这小贱人完蛋了!
小然得意的想着,毕恭毕敬的上前同顾将军将事情大概的说了下,不过她话里话外还是明显说路郎中和花蝉衣暗中作弊的意思,还特意带上了四公主绘制的院服图样也被涮下去的事。
顾将军定会向着她和四殿下的吧?小然心想,今日只要顾将军一句话,花蝉衣理论在多也没用了!
花蝉衣始终在一旁沉默着,心说如今小然跟在四公主身边久了,确实聪明了许多,至少知道拐弯儿抹角了。
只可惜,她告状的对象错了,居然找顾承厌告她的状!且不提顾承厌眼下人都是她的了,真当顾承厌是不分是非黑白之人,能被她三言两语挑拨动?
转念一想,倒也不能全怪小然蠢,她敢去找顾承厌告状,说白了还不是因为认定了顾承厌会有因为四公主帮她么?在许多人眼中,四公主和顾承厌还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思及此,花蝉衣凉凉的看了顾承厌一眼,顾承厌几乎是立刻会意,面上闪过一丝尴尬。
一向比较要强的花蝉衣新鲜竟难得有一种顾承厌护着她一次的期望。
倒并非她自己解决不了,只是此时此刻这种心情,花蝉衣自己也说不清楚,昔日面对东子哥时,她最不愿意的就是麻烦东子哥,出了点什么事,巴不得将沈东子护在身后,她悉数解决了。
可是面对顾承厌就不一样了,花蝉衣暗怪自己没出息,却又忍不住想知道,顾承厌究竟会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最好给小然一巴掌,用他扭人头的劲儿把小然打的半身不遂,以后再也不能兴风作浪了!花蝉衣有些恶毒的想着……
然而顾承厌还不至于一言不合就对女子动手的地步,顾承厌冷眼看着面前的小然,面上虽不显,但心下还是不免觉得有点神奇。
小然这是,在同他告花蝉衣的状?
当真是个神奇的人物……
顾承厌看了一眼新生们身上自己绘制的院服,又看了看小然挂在那里的。
单就这么看,确实小然那件好看多了,毕竟衣裳的材质完全可以决定一件衣裳整体看起来如何。
顾承厌一眼便看出了其中的问题,就好比他平日穿的衣裳似的,虽多是黑衣,但因为衣裳料子不同,看起来也是截然不同的,加之李齐眉原本设计的也不丑,更是令这衣裳看起来加分许多。
就在花蝉衣猜测他会怎么说的时候,顾承厌突然冷嗤了声:“事情大概怎么回事儿本将军听明白了,只是我却觉得诸位身上这身比较好看,你们觉得呢?”
这……
众人心下虽不这么认为的,却还是连忙纷纷附和道:“将军说的是,我们也觉得我们身上这身好看多了。”
顾承厌说罢,又看了小然一眼:“你觉得呢?”
“我……”
小然气的说不出话,心中忍不住想,将军这是什么眼神儿?自己花重金找人所制的,哪里比不上这粗制滥造的院服了?
然而小然也只敢想想罢了:“将军说的是,是,是我一时眼拙了。”
小然此时心里快要憋屈死了,然而顾承厌说哪件好看,哪件自然就是好看的,哪有她还嘴的余地?
一旁的花蝉衣见状,不免有些汗颜,心说原本她还以为顾承厌这还真是够简单粗暴的,只是一句话,便没人敢反驳。
有权有势就是好啊,就算顾承厌指鹿为马,说黑为白,只怕这些人也只会点头称是。
虽然花蝉衣心下觉得这样有些不大好,可是不得不承认,还真挺爽的,不是一般的爽!
花蝉衣看了小然一眼,微微一挑眉:“果然还是将军眼光好,民女佩服。”
“那是自然!”
顾承厌欣然接受了花蝉衣的称赞,他说院服比小然做的这衣裳好看,倒也全然口说无凭,昔日花蝉衣同他说,学堂内有人怀疑路郎中为了她徇私舞弊时,他便私下里让下人着手去办了一件事。
说来也巧,此事同小然今日所为多少有些大同小异的意思,今日他倒真是来对了。
顾承厌道:“本将军前些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