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红将花蝉衣交给那个凶神恶煞的婆子后,便扭着纤细的腰肢离开了。
自此,花蝉衣便留在了忘仙馆内学琴,刚来的日子并不好过,花蝉衣在花家村都没有觉得这么累过。
为了让她们这群新来的他日成为一个上等的窑姐,甚至是花魁,这背后付出的努力也非常人所能想象的。
每日卯时。天还未亮便要端着身子起床练琴,亥时方能休息,饮食起居都要端着不说,还要学习同客人说话的语气,如何让客人对你感兴趣等等,到了晚上睡觉时,也有诸多规矩。
因为窑姐要陪客人同床共枕,这睡姿也是有讲究的。
花蝉衣刚来的第一个晚上,劳累了一整日,睡的正香,梦里面自己正和东子哥成亲呢,便被人在身上重重的掐了几把,把她梦里入洞房后接下来的内容都给掐醒了。
“滚起来!有你这么睡的么?客人不都被你吓跑了?平躺着的时候两手交叠着摆在小腹上,侧身的时候单手枕在脑袋下,另一只手顺着腰身贴在腿上!”
花蝉衣睡觉还算是比较老实的,这样都会被抓出一堆问题来,更别提那些睡觉本就不老实的。
这些新人是六个人睡在一张炕上,前几天的晚上,花蝉衣根本睡不着,周围的人同样翻来覆去的同样不敢睡,生怕自己睡着了控制不好睡姿,被那些刁蛮婆子毒打。
有些姑娘怕挨揍,不敢睡,实在难受,便会想起家里人将自己卖到此处的狠心和绝情,花蝉衣每到大半夜,便能听见她们躲在被窝里压抑的哭声。
花蝉衣想睡也睡不着,她倒是没觉得苦,反之,这些咬咬牙就能挺过去的事儿,能让自己变得更好,花蝉衣觉得太值了。
每到深夜,便总是会想沈东子,也不知道花家人怎么对东子哥说的。
……
花家人也确实按照李桂芬所说,只对第二日便找上门来的沈东子道:“蝉衣大概是觉得你们家出的聘礼少了,突然临时反悔,逃跑了,我们家也在找她呢!”
花家人并没有说将花蝉衣卖到青楼一事,毕竟将继女卖到那种地方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被人知道了难免要落人口舌,上辈子要不是后来,花小兰为了不让花蝉衣嫁到沈家才捅出去的,村里人根本不会知道这件事。
沈东子自然不信花家人的这套说辞,蹙眉道:“是么,好,既然你们家交不出来人,聘礼也该退回来吧?!”
沈东子自然不在乎那么半袋子米,他本是以为,花家人抠门,就算是为了那些粮食,也该把蝉衣交出来!
谁知花柳氏直接耍起了无赖:“还给你?凭什么还给你?我们家已经答应将蝉衣嫁给你了,这半袋子大米就是我们家的了,蝉衣跑了也不是我们家的错,要不是你家太抠门,就给了半袋大米,她会跑么?要不,你家在凑半袋子白米送来,我们家帮你找找看?”
见沈东子被惊的一脸呆若木鸡,花柳氏冷哼了声:“这么点东西也好意思往回要!脸呢?”说罢,便将院门重重的关上了。
这还是沈东子第二次彻底见到花家人的真面目,他生性纯良,和人讲道理还好说,却不太擅长对付无赖,若换做往日,这种人他根本理都懒得理。
可是此事事关蝉衣,也不知道花家人将蝉衣送到哪里去了!
沈东子突然想起花蝉衣被送走的前一日,同自己说的那些话。
原来,她早就意识到不对劲儿了。
沈东子心头一时五味杂陈,说不清什么滋味儿。
蝉衣既然早就意识到了不对劲儿,她为什么不将一切告诉自己?沈东子呼吸都有些乱了,他虽没什么大本事,却也是个男人,还是花蝉衣将来的夫君……
若是他知道真相,便是和花家人闹个不死不休,直接硬抢,也绝对不会允许他们胡作非为!
沈东子愤愤的想着,目光却落到了花家路旁的几粒小白点上,双眸微微睁大,居然是大米!
花家住在这一趟人家的最边上,这些米肯定是花家人的,可是这种时候谁家会把米撒在外面?除非是不小心!
自己带米来的那日可以肯定,没有弄洒过一粒,如此说来,花家肯定有粮食!李桂芬从京城回来不可能不带粮食回来!
想到这些,沈东子眸色微暗,这种时候若是被村民知道花家还有粮食,他们家怕是要遭殃!
沈东子从小到大,从没有过害人的心思,可是此刻,他不想放过花家这些人!蝉衣他会等,等她回来之前,他总要为她做些什么才行!
花柳氏回到院中后,花小兰找到了她,装出一副很难过的模样道:“奶奶,都是我不好,姐姐被娘送到哪里去了?”
花柳氏叹了口气,同花小兰悄声道:“应该是,送到那种地方去了!你娘不肯说,我也是猜的,小兰别担心,反正你娘说了,花蝉衣不可能回来了,你以后去医馆,好好对沈家那小子,说不定过一段时日沈家小子就把花蝉衣忘了,此事切勿对外人说。”
花小兰闻言,眼中猛的闪过一抹狂喜,娘若是真将花蝉衣卖到窑子去,就算有朝一日那贱种还能回来,名声只怕是也毁的差不多了,看她到时候不干不净的还拿什么和自己抢东子哥!
花小兰心里欣喜地不得了,面上却露出难过的神情来:“都是我不好,奶奶放心,我会替姐姐好好对东子哥的!以弥补我犯下的错。”
……
李桂芬此时坐在屋内,听着外面二人的声音,她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