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那一句送人,还是后面的山茶花,都明显的话中有话。
刘玫的意有所指,让王莹莹小姑娘的脸上飞上了红霞。
刘玫看了一眼小姑娘的脸,心里暗叹了一声: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
看破不说破,还能愉快的做一对母女。
刘玫想知道的东西已经都知道了,剩下的那些枝节,刘玫也不甚在意,干净利索的离开了。
王莹莹想着刘玫布置的任务,想想自己欠下的十多副人物素描,整个人都不好了。
整整一个月,王莹莹小姑娘训练一结束就开始画画,笔耕不辍,这才把自己欠的债还了。
至于刘玫布置的任务,王莹莹觉得,自己还需要一点时间和勇气。
好不容易休息一天,王莹莹小姑娘再也没有了躲避的借口,一步三回头的朝着美院旁边的美术用品店走去。
得到消息赶过来的谭年志看着王莹莹那样子,没能忍住,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
“你们谭教官不是说你是个美术高手么?怎么进这种地方跟上断头台似的。”
王莹莹苦笑道:“如果只是画来自己欣赏,或者是给门外汉看看,我毫不犹豫就进去了。”
谭年志挑了挑眉,“难不成,你还准备进修美术专业知识?”
王莹莹摇了摇头,“不是我想不想更进一步的问题,是我母上大人想不想我更进一步的问题。”
谭年志顿了顿,小心翼翼的确认道:“你说的是刘玫阿姨?”
王莹莹撇了撇嘴,“要不然呢?”
谭年志干笑道:“难不成,刘玫阿姨还指望着你继承她的事业?”
王莹莹摇了摇头,“她知道我对她那一档子事儿没兴趣,也不勉强我。
只不过觉得我有美术天分,不忍心看着我浪费。
不过,我倒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美术天分。
比起我娘和可可来,我的画只能说还能见人。”
谭年志是认真了解过王莹莹的,包括她所有的家庭成员。
可可两个字,谭年志并不陌生。
那是王青山和刘玫最小的女儿,成绩一般,却极有美术天分,囊括了很多的国内外美术大奖。
不出意外,王可可将会走进美术院校,从事一辈子的艺术创作。
而王莹莹嘴里的娘,谭年志就更不陌生了。
毕竟,他刚刚才喊了刘玫一声姨。
他这个便宜阿姨,是现在最炙手可热的国产服饰品牌红玫瑰的老板,首席服装设计师。
刘玫的高级定制礼服,已经排到了明年,算得上是一件难求。
当然,刘玫的成绩远不止这些。
她还是巧玉坊的大股东。
而她的合伙人,也是名声在外的人物--影后周依依和陆家老五陆承志。
如果是红玫瑰的高定礼服,排个队还是有可能的;巧玉坊的精品玉石摆件,那就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了。
天时地利人和,那是缺一不可。
别说排一年,你排一辈子都不一定能行。
毕竟,玉卖有缘人。
是你的,一番辗转,都能到你手里;不是你的,排队等那也不一定能等到。
毕竟,玉石属于不可再生资源。
好玉难求,恰如其分的雕工更是难得。
据说,周依依小姐辛苦了一年,终于等到了年底分红,却因为看上了刘玫手里的一个摆件,心甘情愿花了一年分红留了下来。
“据说,刘玫姨的摆件,顶的上股东一年的分红?”
王莹莹笑眯眯摇了摇头,“周姨痴迷玉石,无法自拔。
但凡我娘得了什么好东西,她准是第一个跑过来参观。只要合了眼缘,她压根不在乎价格。
前两年,我娘好不容易得了一块南红玛瑙,南红玛瑙也就拳头大小,我娘废了半个月功夫,才雕了一棵石榴树,上面开满了石榴花,结满了石榴果。
你也知道,石榴在中国传统文化中有多子多孙的寓意。
周姨正是求子心切的时候,看到这榴开百子的玉石,哪里能撒手,巴巴的求了去,分红也不要了,让我娘捡了个大便宜。”
王莹莹说得轻描淡写,谭年志听得却是有些心惊。
他是见过那个石榴摆件的,在陆家五少长子满月的时候。
拳头大小的石榴树上,硕果累累,丰收在望,每一朵石榴花造型都不相同,连花蕊都刻画的细致入微,每一颗石榴都大小不一,形态各异。
他当时只觉得这手艺巧夺天工,却没有想到,那会是出自刘玫之手。
“刘玫姨这么宠你没有拉着你继承绝技?”
王莹莹叹了一口气,“怎么没学?
小时候,我娘老给我们雕一些盘子、碗儿、杯子、勺子什么的。
那时候年纪小,觉得有趣,也曾经学过。
只不过,我这人没有长性,觉得雕刻一座就是半天,太无聊,就半途而废了。
现在想想,真有些对不起我娘。
一家四个孩子,就没有一个继承她事业的一手绝技,眼看着怕是要失传了!”
谭年志叹了一口气,感慨道:“但愿可可妹妹能够继承刘玫姨这番绝技。”
王莹莹摇了摇头,“我看悬!
刻刀可不是一般人能拿的。
那个雕刻师不是一坐一整天,呼吸着粉尘,泡着冷水,受着刀伤。
省城上下,没人不知道我爹重女轻男的毛病。
可可真要拜在我娘门下,肯定能把我爹给心疼死。”
谭年志不敢置信的看着王莹莹,“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