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会是南国的人。
礼苏心中了然,随而让小同帮忙和老人家一起,将汉子的尸体给抬到了外面埋了。
等了一会,徒生走了进来,冷冷道:“水烧好了。”
“装在木桶里,送进来。”礼苏同样淡淡,那随意冰冷的态度使得徒生说不出话来,只好听从。
“把你的主子放进去。”礼苏看着他动作,又加了句:“将衣服脱掉。”
“你要干嘛?”徒生想着刚刚他看着自家公子的表情,不由声音警惕了几分。
“……”那什么眼神,礼苏无言,道:“难道你泡浴,是穿着衣服的?“
“……”徒生说不出话来,只能瞪着眼睛看她,高壮的个头此刻竟然像极了受气的小媳妇般。
“扶我进去。”床上的男人总算开口,他的声音虽然虚弱,但却如同清流溪水一般,动听,而没有多少攻击力,听在耳里,格外的舒服。
那徒生听着男子的声音,顿时脸色一变,乖巧而恭敬的屈身在男子身边,小心翼翼的扶着男人进了浴桶,那谦卑恭敬的态度,看的礼苏心中滋滋两声。
“小同,把我的箱子取过来。”
“好勒。”
礼苏打开里面的一皮包,露出里面一排排的银针,然后拿过白酒,将银针都浸泡在里面。
随后在箱子里面翻找了下,取出几味药材,又对老人家说道:“老先生,可以给我取些锅灰和草木灰来吗?”
“可以。”
礼苏将火炭放在火盆里面燃烧,用水将草木灰和锅灰用水凝结在一起,对徒生道:“把这些,涂在你家公子手上。”
“为何不是你?”徒生又不满,他是公子的手下,不是她随便呼来唤去的。
“我?你确定?”礼苏微微挑眉,目光似有若无的看着浴桶中的男子,视线缓缓下移,眸中深邃。
徒生看她那不怀好意的眼神,顿时站了起来过来取东西,后面浴桶中的男人不由睁开了眼睛,目光落在了礼苏的身上,看着她眼底的趣味不由抿了抿唇,一时盯着未曾移开眼。
礼苏注意到,也看了过来,不过是停留片刻,又继续捯饬白酒中的银针,神色闲适。
倒是丝毫不吃亏的人,而且,就恰好出现在这里?是巧合吗?男子心中沉思。
“那个大块头……”
徒生转过头来瞪她:“你叫谁呢你。”
“谁应叫谁,大块头,你抹的均匀些,力道也小些。”
“动作也麻利些。”
她毫无压力的吩咐着,倒是当起了甩手掌柜一般,徒生只好乖巧的做着,当听到要将主子的手放在火盆中时,不由不敢相信的看着她:“你没搞错吧?如此而来,我家主子的手还能用吗?”
“想要你主子的手能用,那就听我的。”礼苏淡淡说着,手里还递给旁边泳儿一块点心。
“徒生,照她说的做。”男子忽然开口,倒是没有畏惧之意。
徒生还想说话,被男子看了一眼,便止了声。
将男子那条如同泥做成的手臂放在火里时,在场几人都放缓了呼吸,毕竟还是第一次,看到将人的手放在火里治病的,徒生不愿,但主子吩咐,只好照办。
“小止哥,这样真的成么?”小同心中禁不住事情,他虽然知道礼苏聪明又有办法,但这还是第一次见呢。
“我也不知。”她淡淡道。
“什么?你也不知道?”徒生听了却是受不住了,睁着一对虎眸瞪着她,很是气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