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禾本来是很强硬地盯着宋承羽，一副死不屈服的模样，忽然她嘴一撇，眼里的晶莹使劲往外溢，“学姐，呜呜呜……”
这哭声用宋承羽的话来说就是惊天地泣鬼神，他还是头一次看见一个女生在大庭广众之下哭得这么夸张这么使劲的。
扑面而来的做作！
宋承羽心烦气躁，二话不说甩开方禾的手，这时，轮到张灵灵拽住他的手，“宋学弟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旁边的路风出于礼貌唤了声“张学姐、乔学姐。”
宋承羽不情不愿地唤了声“二位学姐好。”
乔花溪走过去护住方禾，拿出纸巾替她擦拭眼泪，还很贴心问她伤到哪儿了。
方禾举起两只手腕，其中红肿得最厉害且脱臼了的那只经历了傅墨年和余欢喜的双重折磨，她哽咽道：“因为我犯错降级，他们下意识把我定义为坏人，排着队来欺负我。”
“你本来就不是个好人！”宋承羽看见方禾这张脸就心烦，听见她做作的声音更想揍她一顿。
张灵灵使劲捏住宋承羽想要挥起的手腕，严声道：“宋学弟难道想当着前辈的面打人？”
宋承羽深吸一口气，毫无耐心地开口，“没这个意思。”
张灵灵冷眼一瞥，这才松开宋承羽的手腕，走到方禾身边，安慰道：“看在我们曾经同班的份儿上，我一定会保护你的。我和花溪先送你去医务室。”
眼泪止不住地滑过脸颊，方禾感谢地点点头。
等到她们仨离开，宋承羽狠狠踹了墙一脚，“算什么东西！分明都是方禾的错！”
路风轻叹一口气，“刚才的事告诉我们一个信息：方禾背后有张灵灵和乔花溪两位前辈撑腰，我们是不能随意欺负她的。”
宋承羽没好气地瞪了路风一眼，“谁随意欺负她了？如果她不犯贱，我们也不会在她身上浪费时间。她就不是个好东西，真不知道校方为什么要把这种人降级到我们班，这样的人只会拉低我们班的整体水准。”
“大概是看我们班有两个很强的学霸，所以让她到我们班好好感染一下。”路风吃完最后一口面包，含糊不清地发表自己的想法。
方禾从医务室处理好手腕回来的时候，第一节晚自习已经过去十分钟。
赵老师严肃地看着她，“去哪儿了？”
方禾没请假，而她手上也没被怎么包扎，只是被医生正了骨，上了药，外界根本看不出她去过医务室。
“方学妹被同班同学欺负，我们碰巧在路上遇见，就带她去医务室做了紧急处理，一来二去忘记来跟您请个假。”张灵灵优雅地站出来，温柔地向赵老师解释。
赵老师眸光一滞，忙不迭起身走向方禾，“伤到哪儿了？”
方禾乖巧地伸出两只手腕，依然有肉眼可见的红肿，“上药之后好了很多，赵老师不用担心。”
“谁干的？”赵老师扭头扫视班上的众人，眼睛里锋利的严肃让人不敢直视。
“是我！”
宋承羽腰背挺直地站了起来。
“是我。”
傅墨年慢条斯理地站了起来，神情泰然自若。
“是我。”
余欢喜大大方方起身，毫不畏惧地对上赵老师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