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嵇宸,就不可以像普通家的孩子那样,肆无忌惮的撒娇,埋怨他,甚至,只能勉强撑起笑脸去面对这个根本不喜欢自己的人。

而那个皇上呢,他也没有心思去想,要处理好自己和儿子的关系,毕竟他是皇上,他最不缺的就是妻子儿子。一个儿子不讨她喜欢,在他看来是无关紧要的,他可以随时遗弃这个儿子,不遗弃,这个儿子也是他心怀慈悲,遗弃了也没有任何人可以指摘。

所以,渐渐的两个父子之间的关系却越来越疏离,越来越陌生,冷漠尴尬,就算是皇上格外宠爱慕贵妃在中间转换,但是两个父子之间,有时候没有任何该有的父子亲情。

倒是太子殿下,格外的讨当今皇上的喜欢,虽然说皇上对于当今皇后并没有多么大的爱意,但是对太子的喜爱却是实打实的,溢于言表的。

就在嵇宸十岁那年,太子也刚刚五岁了,但是就在那一年,皇上册封的太子为太子,而将他,冷冷地牵出宫去,赏了一座不大不小的宅子。

那一年,对于嵇宸来说,可以说是最难过的一年了,他贸然被牵出了宫中,离开了自己的父亲,倒也罢了,她还离开了唯一一个对自己好的母亲。

而皇上对嵇宸的态度,又让满个京城的人对他的态度都深晖了起来。

京城的人不会去得罪他,但是也意味着不会去讨好她,也不会把他放在眼里,不会把他放在心上,而这种漠视,对于基层来说是最为致命的。

嵇宸她以前在宫里也不是没有人漠视他,但是他还有自己的母亲,可是现如今,他连自己的母亲也失去了。

在迁出宫的那一夜,嵇宸没有睡觉,他就抱谁坐在自己那冷冷的宅邸中,一声声的枯坐了一夜。

等到第二天的时候,他甚至没有任何表情,就好像睡了一夜一般,冷冷的站起来,让下人们给她穿衣梳妆打扮,进而进宫去拜谢自己的皇上。

只不过从那一天起,他的内心里对于当今皇上的最后一点父子之情,也没有了,取而代之的,只有冷冰冰的,嘴头上的称呼了。

但是人的感情,不是说割舍就可以割舍掉的,这些年来,嵇宸和皇上之间,虽然说始终关系淡淡,中归中矩,却没有任何一丝亲近感。

但是嵇宸也知道他们总归还是父子,只不过如今的这一封信无比的嘲讽的嘲讽了,嵇宸的所有想法。

明明,杀害先皇后的是现在的皇后,明明当初封锁宫殿,意图谋反的也是太子所为,明明这一切的一切,都有大把的证据摆到那个皇上的面前,但是他却还是有理由可以怀疑自己,怀疑自己居心不轨,怀疑这一切都是自己,安排的,怀疑自己也会要了他的命。

当真是十分可笑。

嵇宸狠狠的闭了闭眼睛,他的脸色十分的疲惫,就好像在和谁一直在做斗争,而如今辛辛苦苦的斗了十几年,他却发现自己仍然是一败涂地。

如果说这边的嵇宸是十分的颓废,想着这一切的一切,感觉自己莫名可笑的话,而远在崔王府的崔贺却是直接冷笑出声:“哈哈哈,父亲你看,这是人是不是都是如此愚昧,他们在离我的手掌心上,完全听从我的吩咐,却还是如此的,自以为是,沾沾自喜,这样操纵人心的事情,实在是让人精神振奋,大快人心啊!”

而崔王脸上也是满面笑容,淡淡的品了品手中的茶,说道:“这是自然,这世间最让人产生愉快的事情。自然莫过于操纵人心,况且,想要操纵它们,简直不要太简单,他们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弱点,都有自己的缺点,只要抓住了这一个缺陷,自然可以一击即中。”

崔贺听到这话,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接着又笑出来说道:“不过我们也不可以太掉以轻心,毕竟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如今虽然说太子和皇后已经倒台了,而今四皇子还慕贵妃那边,看起来威风,呵呵,却也仍然是被皇上所猜忌。如果我是四皇子的话,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恐怕就远不止要拉拢各路王爷,而且还要落井下石,让他太子永远不得翻身了。父亲,我们该准备迎接客人了。”

说到这里,崔贺不由脸上的笑容更加满意,而崔王,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意气风发的样子,也深觉格外的让人舒畅:“这倒也是,至于说嵇宸那边的人和事,你自由安排,有一些陈年的老料,放在咱们这里,也只是放着,倒不如派人整理了送给四皇子,说不定到时能得到一份感激之情呢。”

崔贺笑了笑:“儿子自然晓得,父亲这事儿,你就放心吧。”

自从太子被废之后,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四皇子嵇宸一定会有所动作,也一定会将废太子进一步的打落深渊,但是他们都没有料到,这一天来的却是如此之早。

那一日早朝之上,数十位御史突然发难,联名上诉。弹劾太子一方的数十名官员,而他们上书这些官员的罪状,已经收集得十分完整齐全,最高的,上至贪污受贿,下至自己,房里多了一个小妾,这些都是清清楚楚。

而那些官员们,看着纸上写得明明白白的,所有的物证和人证,根本没有辩驳的余地。

而皇上自从那是病中之后,原本身子就差,看到这些一桩桩的罪状,当下就怒极攻心,下次将那些官员全部斩首示众,并且气生生说道:“就是这些官员引诱着太子犯罪,犯下如此弥天大罪!”

在发落这些官员的时候,皇上更是四两拨千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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