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叶青还不明白父亲的良苦用心,认为一个女孩子干什么要练武,每天面对着枯燥冰冷的木人桩和杠铃。女孩子应该看书,弹琴,画画,跳舞……这些才是有意思的事情。
但自从父亲被杀的那一天,叶青才明白,这个世界那么的残酷,只有武力才能给自己以最大的保护。
那一天起叶青疯了一样练功,练到手磨破了,肌肉拉伤了也不肯停止。
叶青心里只有报仇两个字。
但周颠就这么死了,仿佛强大到无人能够触碰,却依旧被人三刀斩杀,如杀一条狗。
叶青心里很迷茫,她失去了人生目标。
叶青已经练到武者,整个汉南也没有几个人能威胁到她,武功不必已再练太多。而且她发现,自己以前想做的事情,看书,弹琴,画画,跳舞……已经全都不想做了。
薛叔叔说要周游全国,叶青却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空余一身武力,其实什么也不曾拥有。
薛东岳忽然道:“你还记得你曾经发过一个誓言吗?”
听闻此言,叶青猛地浑身一震,过了许久,说道:“那时候我还小。”
薛东岳说:“誓言,就得遵守。你和周颠接触过,知道他的几处藏身处,那里或有周颠所收藏的灵药法器,带着这个消息去找秦宗师吧。”
叶青没再说话,轻轻点了点头。
那个誓言是她父亲叶南天刚死的时候,她知道有人能一招杀死父亲,自己一生可能都难以打倒此人,实际上周颠也远非自己能所力敌,所以立下誓言。
若是谁能替她叶青报仇,她便给此人为奴为婢。
薛东岳见叶青点头很勉强,心中叹息一声,继续向无边的青青草原望去,暗道:“大哥,我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秦牧此人处事果断而又宅心仁厚,不经意间汉南群雄心甘情愿俯首,比我以权势强压众人要强太多了,此子未来前途不可限量,小青若有机缘跟着他,也算所托良人了。”
……
“你说什么?三刀斩杀真人?”
一老者对擂台战上的清秀女子吃惊道。
清秀女子郑重点了点头:“我亲眼所见,周颠全力以赴,甚至想挟持凡人逃命,却被秦宗师以刀气击杀。”
“三刀斩杀真人,年龄仅二十岁,我顾家数百年传承,也未有此等天才啊。”老者感慨道。
突然,老者向清秀女子道:“孤烟,我会尽快查出此人消息,你要把握好时机,一定请此人来我顾家,我顾家振兴,恐怕就在此一举了。”
清秀女子顾孤烟脸色凝重道:“是!”
……
刀老四家的客厅里。
“你确定秦宗师家在江州?”
“就在那里,我不会搞错。”
“秦宗师原来住在那里,我们不要轻易打扰他老人家,要找个机会拜见,请他老人家担任龙头。”
“是,我明白!”
……
江州大山深处,一名采药客喃喃自语。
“周颠已死,他是真人,对灵药有很独到的认识,这秦宗师是习武之人,应该不知道灵药是什么东西,可能连有千年灵药出土都不知道,他应该不会参与争夺,这可是我的好机会,一棵千年灵药,足够我突破到真人境了。”
“盯上这棵灵药的人有不少,江州那棵千年灵药的动静太大了,传得沸沸扬扬,什么走进去就会迷路然后原路回来,明明就是灵气浓度成雾,本来就不是什么险要的地方,多走几步路原路回来太正常了。”
“我得抓紧,听说连外省人都有参与,我可得小心点,别折了命进去。”
……
像是吕志兴、省城方家,以及等等汉南省许多势力,都很容易得到了秦牧家在江州的消息,秦牧重生前实在太普通,在小市城住了十八年,查到这消息对于稍大一点的大佬都很简单。
在汉南省的诸多波澜向江州聚集时,秦牧也终于从闭关中醒来。
“爸,妈,我要回来了!”
秦牧送赵然到小区门口,给了赵然一瓶丹药,这是秦牧将聚气散的药力分散后制成的丹药,调养赵然父母的身体再合适不过。
至于去赵然家里坐一坐,本来和赵然母亲很熟悉,小时候经常去她家吃饭。但现在考虑到要谈婚论嫁了,秦牧竟有点不好意思,有种要面对丈母娘的感觉,打算等过段时间。
因是周二白天,人不算多,秋末冬初寒风萧瑟。
家里最近开了一个小饭馆,秦母说闲着也是闲着,但是秦牧知道,母亲只是想多挣点钱。
秦牧手上用力,推开门,不是饭点,店里面没有客人,只有一位微微驼背发胖的中年妇女正在店屋里扫地,听到有人推门,先喊了一声:“来了,吃点什么?”接着起身朝门口望去。
秦牧笑道:“妈,我回来了。”
中年妇女微微一愣,接着把扫把搁到一边,惊喜交加,脸上笑得跟朵花似的,迎过来,摸了摸秦牧的胳膊:“瘦了,都说了别省饭钱,有什么需要的问家里要钱,儿子还饿瘦了,这说出去不让人笑话吗?”
秦牧鼻头一酸,母亲才不过四十多岁,城里面四十多岁还一枝花,像很多明星四十多岁根本显不出来,肤白貌美,还能饰演小姑娘,而自己的母亲却已经苍老的是一名大婶了,脸上满是皱纹。
家里如果真的有钱,母亲怎么会连护肤品都买不起。
是得尽快想个办法,把自己的身份慢慢告诉父母,以自己现在的能力,让这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