帖尔其此人之前卫敏斋虽然没有打过交道,但是也知道这个瓦剌太师是一个野心勃勃的人,就是在他手里,瓦剌士兵被带领着,几次试图打进大周边境。
而且也就是在他手里,瓦剌使团每每混入不少奸细,在大周大肆的作奸犯科,他还以次充好,卖给大周病马,让大周屡屡遭受严重的损失。
这样的人,受不得委屈那是必然的。
但是对待亲弟弟也如此强势,他忽然明白为什么卫敏斋说若是能够挑对时机,文峰的事情大有可为了。
的确,这一次,事情可是闹大了。
这一战比所有人想的都要严重,幡儿达到了格勒河边上,才知道那几百名士兵都是被帖尔其坑杀入河的,换句话说,帖尔其分明有让他们活命的机会,但是却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最残酷的那个选择。
这么残酷的举动引发了全部火鹤部族人的怒火,他们到了现场,只看见格勒河上飘满了的尸体。
这都是他们的同胞,都是他们族中的勇士。
那些原本抱着息事宁人的态度的火鹤部的一些高层也全都闭嘴了,惨烈的事实摆在眼前,草原男儿的血性不由得他们认输,更不由得他们就这么算了。
一切的性命,都要用性命来偿还。
幡儿达怒不可遏,听说哨兵发现了对方准备渡河,当即就吩咐了下去,还以弓箭。
且火鹤部的人原本就擅于泅水,在他们的阻击之下,对面的银狼部攻势终于放缓-----刚才火鹤部的士兵在水里凿穿了他们的几艘船,他们也损失惨重自顾不暇。
双方陷入了僵持,帖尔其终于没有再咄咄逼人,在对面安营扎寨,这显然是不打算善了了。
幡儿达带着人在格勒河边上巡视,看见了那些堆叠在一起的尸体?目光前所未有的冷冽和凝重。
所以当银狼部再次组织了船准备渡河的时候?幡儿达更加没有留情,用上了全部的力量阻击。
帖尔其选择的是夜间来发动攻击?在夜色里?火鹤部这边亮起的火把都把半边格勒河给照红了。
帖尔其站在船头上,遥遥的看着幡儿达?发出一声冷笑。
他们的船没有再往前的意思,幡儿达立在岸边?远远的看见了他?双方不知道怎么的就忽然爆发了出来,不止将士们满口污言秽语,到最后连许多高层也你来我往的骂起了脏话。
帖尔其忍无可忍,怒吼一声?冷笑着指责幡儿达:“你为女色所迷?竟然下手杀害你的亲侄子,为了一个女人,你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来,天神不会饶你,父亲在天上也不会放过你!你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带领火鹤部?他们跟着你,也只是送死!”
幡儿达更是一腔怨恨?吼得无比大声:“你算什么东西?!天神要是有眼,第一个先杀了你!你当我三岁小孩!你那个儿子是什么好东西?!他来我的地盘?竟然还敢侮辱我的女人,他把我放在眼里了吗?双方比斗?生死不论?他自己本事没到家?死了也就死了,你输不起!当初他杀了格桑部的人,也没见你们去给格桑部磕头认错,怎么,你们是这草原的天?!你们才最可恶!”
他已经看这个哥哥不顺眼很久了,什么亲人,什么哥哥,他从小到大,被眼前的人欺负过不知道多少次,哪怕是成年了以后,帖尔其对他也是颐指气使,把他当成下人。
可他这个污糟气已经受够了,反正该不该打都已经打起来了,今天帖尔其杀了他火鹤部那么多人,他如果还是懦弱无能,缩在背后,那以后就是整个草原的笑柄。
再说,如果任由帖尔其为所欲为,他的儿女,他的这些子民,全都是帖尔其的手下亡灵。
他们双方跳脚,兄弟之间不像是兄弟,仇人倒是十足十的像极了。
以至于火鹤部的这些人都打了鸡血似地,也不再有人抱有幻想了,想到他说的这么多委屈,他们也委屈的很。
这么多年,就因为帖尔其是太师,是幡儿达的兄长,所以他们银狼部什么都是最好的,火鹤部什么都要落在后头,根本就拿不到最好的草场,也分不到最好的资源。
正如族长所说,除了压迫他们火鹤部,银狼部还做了什么好事?
再说了,这次的事,也不是族长一个人的过错,作为小辈,白图本来就太放肆和过分了,但是帖尔其却丝毫不顾这些,也不问问前因后果,直接就动手,还坑杀了他们火鹤部的几百个士兵。
这算什么?!
都到了这个地步了,只能拼一个你死我活了。
火鹤部的人卯足了劲儿,一时竟然也没有太过处于下风-----银狼部到底是隔了一个老鹰部才到这里,他们能带的人手并不是特别的充足,而火鹤部却不同,这本来就是他们的势力范围,他们调人过来也方便的很。
幡儿达总算是出了口气,他再次射杀了一片试图绕路偷偷从水里渡河过来的银狼部士兵,才志得意满的回了帐篷。
这场仗打了足足一个多月,等文峰乔装打扮进了火鹤部的草场之际,盟会原本的时间早就已经过了,但是因为火鹤部和银狼部交战,其他部落们也都不敢插手,所以盟会自然是没人再提起。
卫敏斋和楚庭川接到了他,见他精神和身体都还不错,就知道他一路也很顺利,双方顺利见了面。
知道火鹤部跟银狼部纠缠不休,文峰一直沉甸甸的心总算是放松了许多,又问他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盟会不能照常举行的话,他这个新王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