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终于喝上了茶。
打他俩上了山,乔子夜就很自觉地挂起铁壶,煮水烹茶。当两人回来时,整个后院已经香气四溢了。
桑夏抿了几口茶,就把自己挂在了秋千上,布风鸟就在旁呦呜呦呜叫。
她好像能听懂它的说话,一人一鸟,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扶苏一直看着她,一直看着。事实再怎么看,他也看不出什么端倪来。
她上的秘密要是能被这样轻易地看出来,他就不用这么头痛了
看了半晌,眼都酸了。
一旁的乔子夜则饶有兴致地不时看向扶苏,“看什么呢望妻石似的。”
扶苏扭头冷冷地睨了他一眼,没搭理。
突然间,子就好像回到了最初。
他仍是那个傲骄的公子扶苏,子夜也一直是这么个不招人待见的家伙。
而她,就一直在那个dang}秋千的女孩。
阳光晴好,抿茶静坐,头斜去黄昏时,她便去生起炊烟
一切,好像并没有变化。所有曾发生过的事仿佛在这一刻,消失了。
现实,是很现实的。
“看什么呢我有这么好看吗”挂在秋千上的人,声音懒懒的。
没什么绪,若真算得上的话,就是有点儿嘲弄扶苏的意思。
扶苏清了清嗓子没回应。
乔老板,新年快乐乔老板,恭喜发财
听这铃声,就知道是谁的手机在响。
扶苏看了眼乔子夜,一阵头痛。到底岁月是静好不了了,一个两个的奇葩
“谈大状,你好啊嗯哦,好的好的。行,我知道了。”
放下电话,子夜脸色便没了不正经的神,略有些严肃地说道“海伊提那边准备开庭了,谈大状问我是不是过去看看。”
扶苏不置可否地想了想,子夜提议道“要我说去看看吧。
帮人帮到底。横竖什么结果也好第一时间知道,要是出点什么幺蛾子事,也好”
话没说完,扶苏已经站起了。
“fa yuan在哪”
“你们要到哪里去玩我也要去。”桑夏从秋千上蹦下来,一步就蹿到两人旁。
子夜牙痛地看着扶苏,差点这个姑给忘了。
金光闪过,寻了一处无人的角落,现出形。
四个人。怎么可能少得了素儿呢刚下楼,她就看到子夜给桑夏交待等一下不能乱说话,最好别说话云云,就凑了过去。
乔子夜蹑手蹑脚地摸着墙根走,旁边跟着莫名其妙被感染的素儿。
桑夏歪着脑袋看着他俩,“你们这是要来做贼吗”
扶苏无语地捂住她的嘴,没好气地拖着走出去。
赶在开庭前到达,那位一精英气质、蓄着洋气发型的谈大状,正在和海伊提交待着什么。
一见到乔子夜,立马露出笑脸迎了上来。
“乔总。没想到你亲自来了啊”
子夜笑着与之交谈了几句,海伊提朝众人躬了躬子,拿着一沓纸紧张地看了又看。
没过一会儿,入到庭内,大门关上,法官就位。
原、被告双方律师各据一席,后面是几排听众席。扶苏等人很低调地选了最角落处坐下。
很显然第一排坐着的,该是那个撞死了娜的凶手家属。
除此以外,还有一些看上去与原、被告都无关的人士。也许是法学院的学生等相关从业人士,也甚少有人无聊到蛋疼特地跑来fa yuan看别人吵嘴的。
桑夏一对圆圆的大眼滴溜溜地在庭内四处打量,最后落在了被告席上。
精英谈大状全程控诉,句句到点,直指凶手的种种罪行;海伊提则全程带着怒意,盯着被告席的那个男人。
然而,被告席上的平头男却是神自若,就好像胜券在握一般。
事实上,这种交通肇事逃逸罪并非蓄意谋杀,所以对方得到的惩罚也是有限的。
谈大状一早就知会乔子夜最好与早坏的可能,也是因此,子夜才会说还是来看一眼。
海伊提在这个城市无亲无故,最终结局如果令他无法接受,还不知道这个绝望的男人会做出什么样的疯狂举动来。
海伊提很木讷,但越是木讷的人疯狂起来越可怕。
国外那些不服判决往fa yuan扔zha dan的疯子还少吗
是活腻了吗当然不是,那是因为绝望啊。
海伊提不知道妻子是被何人撞死的也就算了,知道了自己却不能拿对方怎么样,天知道他得有多绝望。
子夜的思虑不无道理。最终的判决出来了,判七缓二。
算好吗不算。算坏吗也不算。
子夜失望地看了眼宣判的法官。虽然他早就知道极大可能是这个结果,但还是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海伊提不服,当堂咆哮起来,哆嗦着唇,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高声喊着。
“他撞死了我的妻子,他撞死了人,还把汽车藏起来了。他杀了人,杀人不是要偿命的吗法官老爷,他杀了人,他杀了我的娜啊”
谈大状已经尽力了。他让助手阻拦住冲动的海伊提后,庭门大开,法官等工作人员离场。
那个名叫郑强的被告被带离前,深深地看着乔子夜等人,面上挂着毒又得意的笑。
散场之后,海伊提趴在庭外的扶梯上,放声痛哭起来,任大家怎么劝慰都没用。
“那个人真的杀了他妻子吗”桑夏漠然地站在一旁,看着哭成泪人的糙大汉。
素儿和扶苏对视一眼,很显然这一节分没有看到,所以她是不知的。
“那个人几年前开车撞了他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