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李天畴抓过酒瓶,仰头灌了一口,顺手也抄了一把花生米。
秦老头咦的一声,对自己的两次猜错显然有些不满意,他夺过酒瓶子又周了一口,突然一拍大腿,“哈哈,我知道了,小朋友如此愁眉不展,一定是为情所困,那个女娃伤你的心啦。对不对?”
提起小宋,李天畴的心里还是暖暖的,但老头越猜越不着调,看来不是吹嘘中那么厉害。再看看秦伯一脸期盼的样子,他不由得苦笑一声,“还是不对。”
“呦呵,稀奇了。一不为情、二不为恨,你年纪轻轻的哪根筋搭错了?”又没猜中,秦伯面子上挂不住了,有些上火。
“不小心做了大错事,无法挽回,现在进退无路,算不算大难事儿?”李天畴不再隐瞒,一口酒下肚后,怔怔的看着老头。
“大错事?你杀人啦,还是放火啦?再不就是把人家小媳妇给睡啦?”猕猴桃抓耳挠腮的来了兴趣。
这一下被扫中心事,李天畴心里一抽,虽然大的方面不隐瞒,但细节上还是不说为好,他点点头,含糊道:“反正就是不可以原谅的错误。”
“我草,这可就难了。你不肯说原因,我老人家怎么帮你分析。”老头挠挠后背,再在腋窝里搓了搓,一副猴急的样子,显然是好奇心不死。
见李天畴沉默不语,老头子喝了口酒,一抹嘴,”应该不是杀人放火,这种事情对耿小五和海秃子来说都不是难事。”猕猴桃喃喃自语一番,突然十分猥琐的看着李天畴,“无法挽回?嘿嘿,如果是睡了人家小媳妇,事情是有点麻烦,呵呵,但我老人家有法子教你,说说看。”
李天畴哭笑不得,这个老家伙哪里是替自己排忧解难,分明是一脑袋的龌龊想法,为老不尊。他急忙摆手,“不是你老想的那样,我还没女朋友呢。”
“也是,睡小媳妇,不如睡大姑娘。你这小模样虽然不如我年轻时的一表人才,但也凑凑合合过得去。如果是这样,那就更简单啦,且听我老人家言传身教……”老头突然找到了兴奋点,兴致勃勃,鼻头红的放光。
“呃,老伯。不是,不是。你就别猜了,跟女的没关系。”李天畴连忙制止,实在没想到这老头一把年纪的,对男女之事仍然如此热衷,倒是不好适应。
“我草!这也不是,那也不是。不问啦,年轻人一点情趣也没有。妈的,喝酒。”老头生气了,一仰头,灌了一大口,气鼓鼓的将酒瓶子墩在了草地上。
李天畴心里暗笑,老头子果然不可能未卜先知,而且兴趣奇葩,口味独特,也不知道早年是干啥行当的。不过,看上去他和海叔、耿叔如此熟悉,该不会也是在江湖上飘过的吧?
“对,对。喝酒。”想归想,但口头上还是要给猕猴桃留些面子,而且要赶快把话题引开,否则这老头越说越离谱,指不定还会整出什么妖蛾子。心念一动,李天畴笑呵呵道,“老伯,听你刚才说话,好像和耿叔他们很熟悉呀?”
“管你什么事儿?你那么不痛快,我老人家为什么要告诉你?”秦伯显然不吃这一套,仍然很不爽。
“嘿嘿。”李天畴讪笑一声,“您别生气,我就是好奇,连耿叔、海叔这样的人物在你眼里都是小字辈,你老人家当年一定特别牛逼。”反正拿定主意,不管你老头怎么激将,我就是不说,先把好大一个马屁送上。
这一招果然好使,老头轻哼一声,十分的受用,“这算什么,别说他们两个,就算是飚七、孙拐子在我眼里也都是小屁孩儿。”猕猴桃摇头晃脑的有些飘飘然。
这回甭管吹牛的成分有多少,李天畴真是吃惊了,再联想到他昨天对待阿浩的态度,还真像那么回事儿。误打误撞的,眼前这个一副老流氓模样的猕猴桃竟然是混混中的元老级人物!江湖中的老王八怎么会跑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过着拾荒的生活?
看着李天畴怔怔的不说话,老头得意了,“怎么样?小子,这回认识到我老人家的厉害了吧?”
“呵呵,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小子我敬你一杯。不过……”李天畴一脸坏笑,只要将话题往老头身上引,别让他再胡搅蛮缠就行。
老头脸一红,当然只有他自己能感觉到,别人瞧不见。“不过什么?”
“你说的这些小屁孩个个混得牛逼哄哄,您老这样的身份咋会跑这儿来,呃……隐居呢?随便说说啊,您别介意。”李天畴欲言又止,故意将话说的含糊其辞,实际上狠狠的将老头子挤兑了一把。
猕猴桃显然听得出弦外之音,得意的神情一下暗淡了许多,沉默片刻,他猛的灌了一口酒,“小朋友不地道,这样套老头子的话,啊?呵呵,既然被你问起来了,我说两句也无妨。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别听着心烦就行。”
老头抓了把花生米,眨了眨眼睛像是在整理思路,“哎呀,这都二十多年啦,那时候我才三十多岁,老婆子走的早,一个人无牵无挂的到处晃荡,最后跑到sz来讨生活。
“那时候政策刚刚活泛,我在水产中心给人家打工,呵呵,说起来我还是改革开放时候第一批打工的。后来摸清门道了,我就自己干水产批发,苦点累点的,但那时候钱真好挣。可没想到的是,生意好了,遭人嫉恨,有几个同行也算是本地混混,三天两头找我麻烦,坏我生意,欺负我是个外来户。
“刚开始还能忍,后来忍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