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我来县城办事,了解了一些你的情况,顺道帮点小忙,送你一份见面礼。”彭无赖说着,神叨叨的向车尾的蚕豆点点头。
蚕豆扔了手中烟头,打开了轿车的后备箱,一阵哼哼呜呜的声音传来,好像里面装着一个人。
蚕豆示意李天畴过去,他也不客气,走近一看,竟怔在那里不说话了,后备箱一个男子被破布堵着嘴巴,双手反绑着,正是李德胜。
确实很吃惊,李天畴看了一眼彭伟华并未说话,但内心却很不平静。这也证实了自己刚才的判断,耿叔一直在暗中观察自己,嗯,或者说用监视这个词是否更恰当?但这是为啥呢?大家应该已经扯清楚了吧?
“这家伙差点被孙拐子的人给弄了,我来了个半道截胡,哈哈。不截白不截,过了那个村可就没有那个店了。”彭伟华依旧是一副嘻嘻哈哈的样子,根本不在意李天畴的表情变化,“这傻逼可能对你有用,就送你了。”
“谢谢师傅一片心意,可这人情好像欠的无缘无故。”李天畴的语言有些冷淡。
“那随便你。”彭伟华一晃脑袋,似乎早已料到李天畴会有如此态度,“事情办的差不多了,我们也该走了。不过我想说你两句,别一天绷着个酸脸,好像谁欠你二百吊钱一样。”彭无赖说着,很潇洒的弹飞了手中的烟头。
“曾经有点误会不假,但跟耿叔没有半毛关系,他一直很关心你,并不图什么。让你不爽的人是我,你要搞清楚对象。要不是我当初多疑,就不会有你日后的负气而走,变成了小心眼,所以咱们师徒,彼此彼此。”彭伟华的语调一下变得严肃了许多。
李天畴闻言,心头一震,彭无赖明着是在敲打自己,但言辞中也隐含有认错、道歉之意,只不过语气听起来硬邦邦的而已。看来自己还真是小心眼了,相比之下这个无赖师傅反而更要洒脱一些。
“耿叔和祁师傅都还好吧?”既然彭伟华已经把话点破,李天畴也不能再计较什么,更不想有过多的解释,他干脆岔开了话题,内心也着实惦念他们的安危。
“都好。就是小钢柱的脑子好像出了点问题,疯劲儿上来谁都整不住他,够呛。”彭伟华摇摇头,一声叹息。
李天畴了解祁宝柱的心病,除了让他手刃仇家外,基本上无药可救。
“替我向他们问声好。”李天畴突然没由来的一阵惆怅,他扭头看了看车里的瑟瑟发抖的李德胜,“这礼物我收下。”
彭伟华点点头笑了,“我们要走了,先送你们回去。”
一路上两人的话不多,彭伟华只是简单介绍了一下孙拐子其人,然后就再也没有话说了。李天畴也不多问,他清楚问了也白问。
彭伟华开车一直将李天畴三人外带李德胜送到了工地门口才掉转车头,李天畴冲彭伟华挥挥手,“回去注意安全。”
彭伟华把脑袋探出来,“除了这些就没别的可说了?”
李天畴一愣,不明所以。
彭伟华一翻白眼,收回了脑袋,“哎,还真是个白眼狼,可怜人家小姑娘还天天记挂你。”说完他一踩油门,车子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师傅一句别有用意的话让李天畴在夜色中呆立了半响,直到李德胜的哼哼唧唧和老冬瓜轻声干咳的声音交织而来,他才从回忆中惊醒。扭头看看身后的几位,突然有些伤脑筋。
李天畴先快速查看了老冬瓜的刀伤,还好,两处伤口都比较浅,血已经自然止住并结痂了。但不管怎么说,按常识应该送到医院去消炎,让老严安排吧。
再看翠翠,整个人呆呆的蹲在李德胜身旁,一言不发,甚至都没有帮李德胜取下嘴上的破布。这样也好,省得这家伙乱喊乱叫。
不过翠翠的精神状态有点让人担忧,晚上的危险经历恐怕把她吓唬的不轻,现在已经是深夜,她的去留也成了大问题。额,还是找老严同志解决吧。
李天畴嘱咐了一番老冬瓜,千万不能将晚上发生的事情说出去,特别是找到李德胜的消息要保密,否则可能会惹大麻烦。
老冬瓜如小鸡啄米般的点头,他已经被吓的三魂出窍,晚上的奇遇就像做梦,尤其是后来见到的几个狠人,凶神恶煞的简直就不是正常人,他们竟然还和李天畴称兄道弟,这小子以前是干过啥的?江洋大盗也有可能啊。这种震撼和敬畏让他对李天畴的话奉若神明。
李德胜竟然被抓了回来,这让严得法吃惊不小,大感意外的是还带回来个白胖女人,我的天!咋这么乱,他心神不宁的胡乱听了几句李天畴的解释,便翻开抽屉找出了一张名片。
名片是华芸上次谈话留给他的,严得法哪碰过这些事,自然是抓瞎,而且工地上新的管事人还没到岗,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报告华芸,让领导处理,这是最好的办法。
李天畴摇摇头,也没阻止严得法打电话,不过深更半夜的,这老家伙竟然也能做的出来,实在让人郁闷。
没话可说,干脆和李德胜聊聊吧,李天畴解开了他手上的绳索,抠出了嘴里的破布,“德胜兄弟,又见面了。”
李德胜没说话,神情萎靡,脸上还有伤痕,看来也是遭了不少罪。他偷看了一眼外边房间正在发呆的翠翠,嘴角微微的一抽,目光一下子暗淡了不少。
“绑你的人是斌哥?”李天畴掏出了香烟递了过去。
李德胜犹豫着,接过了香烟,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恐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