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依言照办,只是紧张的手直发抖。
“别慌。”李天畴目不转睛的观察着下面绳索的状况,竟然还能腾出间隙来安慰一句。
几只手哆哆嗦嗦的总算将栏杆这一头给系牢了,正准备在另一头打活结的时候,大家突然感觉手上一空,李天畴竟飞快的从三人手中抢过了粗绳,人忽的一下不见了。
惊叫声四起。因为就在这时,靠下面的那根绳子终于断开,剩下的一根绝不可能承受住老人的体重,李天畴看得真切,已经没有任何考虑的余地,*了粗绳飞身跃下。
李天畴在空中单手探出,犹如大鸟般急速扑下,就在他的手指即将触碰到老人的肌肤的同时,另一根绳索终于嘎嘣一声也断开了。他双目圆睁,五指暴涨,在老人身体下坠前的一刹那,单手牢牢的扣住了他的脚踝。
这一举动虽然十分凶险,但李天畴还是有一定心里准备的,他翻出平台的目的就是要尽最大可能应对意外的发生。心中也早已想好了两套方案,只是还拿不定主意,一种是用脚勾住栏杆,倒挂金钟,身体下垂抓住老人,另一种是等待大伙自制的粗绳套在身上后,再溜下去救老人。相对来说,后一种方案的风险小一些,但是要等。
可事情的发展往往会出乎意料,绳索断开的太快,太突然,丝毫没有反应的机会,想好的两套方案一个也没用上,李天畴被迫临场发挥,来了个应急措施。只是这个措施的风险最大,勇气加运气一点都不能少。
由于粗绳稍长了点,李天畴和着老人在空中继续下坠了一米多才停住身形,惯性的作用使他俩在空中荡来荡去。围观人群的表情已经不能用简单的惊愕来形容,现场一片寂静。
李天畴费了好大力气才稳住二人的身形,尽量保持静止,以节约体力。不幸的是二人停住的位置不上不下,处在十六层和十七层之间,这就有些麻烦。更主要的是李天畴只揪住了老人的一只腿,这使得头朝下的老人更加难受,以他的年纪和身体状况不可能支撑太久,
好半天人们才反应过来,炸了锅一般的抒发着各自的情绪。很多人开始自发的行动起来,邻居们纷纷回屋寻找合适的工具,三名保安返身冲下到十七楼准备接应,就连楼下围观的人也开始到处寻找草甸子、破棉絮。还有人在楼下大喊“加油!坚持住!”,一时间众人齐动员,忙得不可开交。
华芸和小潘都愣在当场没动,一方面是刚才的场景太过震撼,还没有完全回过味来;另一方面李天畴就在她们斜上方不远的地方,二人目不转睛地看着,一遍又一遍的祈祷别再有意外发生,实在不舍得离开。
隔壁单元十七层的平台上一下子聚集了不少热心人,手上有拿着各式工具,长竹竿、晾衣服用的撑杆,甚至还有钓鱼竿等等,但是大伙试了好半天都没有效果,不是差点距离,就是够着了也吃不上劲。很麻烦的是老人不怎么能动,李天畴也腾不出手来。
这样下去小伙子肯定坚持不住,就在众人焦急万分的时候,武警终于赶来了。几个年轻的战士一跳下车就被眼见的景象给惊呆了,如果不是亲临现场,还以为是在拍电影。啥话不说了,赶紧救人。
在一名年轻的军官指挥下,立刻有几名战士背了装备冲进了楼道,剩下的战士开始紧张的布置气垫,以防不测。
消防战士到底是训练有素,再加上专业的装备,几分钟的时间就有两个战士已经借助十七层的平台到达了十六层,并且用绳索和绑好的木板成功的托住了老人。
等着战士固定好绳索以后,李天畴终于得到了可以松手的手势,此时他已经累得快虚脱了,抓着老人的手在不停的颤抖,只能靠一次又一次的深呼吸来苦苦支撑,但他的神智还是非常清醒,看着老人顺利的被托进十六层的平台,他才如释负重的长出一口气。
“成功了。”华芸和小潘一声欢呼,激动的互相拥抱,楼上下围观的人群也爆发出了阵阵欢呼和掌声。
李天畴已经没有劲儿自己爬上去了,被武警战士给拽了上来。刚一踏上平台,他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真不是一般的累,而且加上心理紧张,他感觉四肢都在不停的抖动,很多人过来嘘寒问暖,表示祝贺,他连点头的力气也没有。
华芸和小潘也急匆匆的跑到了隔壁的十八层,只是围在房子里的人很多,两人竟然挤了好半天才进去,要不是警察和武警劝阻,邻居们说不定要在这家开茶话会。
李天畴拒绝了120救护人员检查身体的要求,挣扎着站了起来,腿还是有些发抖,他冲想要过来帮忙的华芸摆摆手,自己挪了两步才感觉好多了。
这时一只大手伸到了他面前,“认识一下,我是消防武警左伟鑫。”那名年轻的武警军官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他对面。
李天畴一愣,看着眼前的年轻军官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但他还是礼貌的握住了对方的手,“我叫李天畴。”
“好本事,是条汉子。呵呵,交个朋友吧。”左伟鑫由衷的赞叹,而且非常直爽。
“哪里,哪里,我现在还后怕呢。”李天畴苦笑一声,这是大实话。
“哈哈,哥们很幽默。这是我的电话号码,有空联系。”左伟鑫一脸的期待。
冲着对方如此豪爽,李天畴也不含糊,“你这个朋友我交了。”
“荣幸之至,今天算是见到高人了,哈哈。”左伟鑫显得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