拧了拧手把,电驴子干嚎一声没了动静,李天畴检查一番,没油了,他干脆找了个僻静处将电驴放倒,徒步而行。
走没多远,李天畴突然慢下了脚步,他发现院墙周围异常的安静,这种安静给人一种沉闷而压抑的感觉,再迅速观察了一下四周,并没有发现什么状况。
李天畴藏身在一颗树下,仔细盯着铁门,看上去有些不对劲儿,但又说不上来有什么不同,难道自己警惕的过头了?他摇摇脑袋,俯身在地上捡了几颗鹅卵石扣在手上,全神戒备的慢慢向围墙走去。
离铁门的距离已经很近了,李天畴赫然发现门是虚掩的,与门框留有一条小缝,稍远点距离根本看不出来,他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一个多月前李天畴在这里住的时候,很清楚海秃子的规矩,无论进出,随时都要把门锁牢,从没有例外。这种虚掩的状况是不可能发生的,难道里面出事了?
李天畴又凝神听了半天,里面一丝动静都没有,不像是有人在的样子。管不了那么多了,他缓步上前伸手一推,铁门嘎吱吱的开了,他迅速躲在门框处,确认安全后,闪身进到院子里。
尽管有了心理准备,院内的景象还是让李天畴吃了一惊。就像被炒过家一样的乱七八糟,地上有不少棍棒和砍刀,院内简单的陈设也面目全非,记忆中经常切菜用的大桌子歪歪斜斜的倒在了一边,几口储水的大缸没有一个是完整的,到处是碎瓦片。
他在地上还发现了一些深黑色的印迹,面积有大有小,初步判断是血迹干涸后又经过了阳光暴晒形成的。毫无疑问,这里曾发生过激烈的打斗,而且是混战,肯定还有人员伤亡。
再看看院西头的水池子,干得连绿苔都找不到,仅从这个角度推断,这里好些天没住人了,打斗的事情可能发生的更早。
李天畴迅速的到小楼上的各个房间看了一圈,除了霉味和厚厚的灰尘外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在曾经住过的小屋驻足了片刻,陈设依旧,只是离开那天自己摆在床上的小包袱不见了。
没想到仅仅一个月的光景,海秃子家遭此巨变,很难想象当时发生了什么?难道是耿叔的对头干的?他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想到这里,李天畴突然如遭电击,这样一来自己是内鬼的恶名不久做实了吗?
等等,别慌,不久前还在福山见过彭伟华他们,大伙都挺好啊,怎么海秃子这里会如此光景?打斗的双方似乎走到都挺匆忙,根本没人打扫和清理战场。这说明海秃子这边肯定吃亏了,否则就算放弃这座院落,但也不会走的这么毛糙吧?
李天畴越想越糊涂,越想越担心。他蹲在院子里愣愣的发了会呆,没有头绪,但有一点可以确信,耿叔他们的处境并不好。
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不禁一愣,这个地方居然有信号?虽然微弱了一点,但通话应该不成问题。立刻又试着拨了彭伟华的号码,可是仍然不通。李天畴犹豫着,突然灵光一现,想起了河滩边的猕猴桃秦伯,但愿他没出什么事儿。
李天畴立刻撒开腿奔出了院子,一路急行穿过了那片熟悉的树林来到了河滩边,远远望去不禁倒吸一口冷气,秦伯的小屋没了,变成了一大堆灰烬!他不死心的跑到了小屋边上,失望至极,小屋真的被烧掉了,什么也没剩下,连灰烬也被河滩上的风给吹的差不多了。
在河滩边上徘徊了好一阵子,李天畴幻想能够发生奇迹,那个充满传奇的猕猴桃能够突如其来的蹦出来,甚至是那条丑陋的大狗海娃子也行。
但终究什么也没有发生,大伙儿真的都不在了,不知生死。这么大的变故,彭伟华上次见面时竟然闭口不谈,到底还是不被信任呀。李天畴失望之极,颓然坐在了河滩上。
……
孙拐子自打昨天夜里接到行动失败的消息后,心里就一直不痛快。他承认小看了这个叫李天畴的年轻人,以那个杀手的水平在背后偷袭竟然都奈何不了他,可见此人决不是吃干饭的,耿老五手上有这样的硬茬子,看来以后要小心应对了。
这些都不是最烦人的,大不了再找人干一次,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谁也不是三头六臂。真正让孙拐子吃惊的李天畴会和周南搞在了一起,两人密谋了点啥不得而知,但是不是意味着耿老五和县府这帮新势力的联合?这可是要了命的大事儿。
看这个趋势有点像,如果被这两帮人搞到一起,目的自然是不言而喻了,首当其冲是要干掉他孙拐子,想到这里他的头上竟然冒出了冷汗。
这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孙拐子猛的一拍身边的茶几,用力之大连上面的一只精致的瓷杯都被震在地上摔碎了,茶几下首坐着的沈鸣放吓得一哆嗦,不知道老大因何如此发火。
“晚上让老三、老五过来吃个饭,我有事情说。另外,你马上让崔成到这儿来,越快越好。”孙拐子冲沈鸣放随口吩咐了一句之后,又斜躺在椅子上陷入了沉思。
沈鸣放知道老大一定有重要的事儿交代,没敢打扰,应了一声出门了。
要想瓦解两帮人的联合,方法很多。最直接的是干掉其中的一帮人,只是过于明目张胆,而且动静太大。还有更巧妙的方法,就是让这两帮人反目成仇,只需要将前期功课做足,就可以隔岸观火,坐收渔翁之利,只是这需要好好动动脑子。
孙拐子反复考量着两种方法的优劣,他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