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伟华和游士龙两人在一组,寻找的目标是福山县城。两人对福山都很熟悉,而且与刘昊等人的合作也相当顺畅,所以自然是轻车熟路。
一出发,彭伟华便将耿叔失踪的消息发给了聂涛,毕竟是自家兄弟,这样的大事不应该瞒着他。至于李天畴如何考虑,他才不管呢。
但奇怪的是一直没有收到聂涛的回音,不像是老聂的风格呀,难道真的就不相往来了么?彭伟华皱着眉头不说话,心里着实不痛快。
但是到了县城之后,彭伟华立刻发现了情况不对,因为刘昊竟然毫无征兆的失踪了。再联系另外两个暗桩,一样没有回音。
彭伟华这一惊非同小可,刘昊一定是出事儿了,因为另外两个暗桩十分隐蔽,除了自己之外,唯一能够和他们取得联系的就是刘昊。三个暗桩一口气被挑了,大家竟然蒙在鼓里,甚至上午还在为一些无聊的事争来吵去,仇家却又已经扬起了手中的刀,彭伟华顿时一身冷汗。
联想到耿叔失踪,聂涛不回消息等这一连串的变故,他和游士龙意识到仇家正对他们悄然撒开了一张大网,看来蔡家园一战并没有真正将对手打残,而且他们很快就卷土重来了。但到底是谁会这么生猛,不依不饶呢?阿豪还是孙拐子?
两人简单的分析了一番,没有任何头绪,于是决定先将消息通知李天畴,也好让大家早做防范。很快就收到了李天畴的回应,要求二人立刻返回五华镇。
“怎么弄?回去吧?”游士龙问。
彭伟华的心情极差,他摇摇头,“麻痹的,不能白跑一趟,先踩踩姓孙的。按海叔说的,不应该呀……”
“可让咱回去呀,回去大伙合计一下也好。”游士龙劝道。
“要回你回。”彭伟华不耐烦的摇摇头,“我总觉得事情蹊跷,不摸清楚了不踏实。”
此时游士龙的手机忽然响了,拿出来一看,是李天畴的第二个短信,“未收到回音,很挂念。速归!”他将手机往彭伟华面前一晃,“你看,催了。”
“那是催你,跟我没关系。妈的,哪儿来那么多规矩,小子还涨脾气了。”彭伟华上火了,“我去水天一色,你怎么着?”
“我草,我能怎么着?出来的时候都说好了,同进退。你不回,老子也只能跟着。他妈的,至少回个消息吧?”游士龙无可奈何。
“你给他回,就说知道了。再催,你就说路不好走。”彭伟华呵呵一笑,迈步先行。
此时已是下午五点多钟,天色依旧敞亮。二人来到水天一色时,发现已经关门停业了,远远的就能看见一块大牌子,上面写道:内部装修,暂停营业。
彭伟华有点傻眼,真的假的?这么大个会所说停业就停业?貌似上回没有真正对水天一色动手啊。实在有点邪乎,难道孙拐子真像海叔所说的彻底完蛋了?
在彭伟华的想法里,海秃子的结论似乎过于乐观,毕竟孙拐子是当地人,又苦心经营这么多年,只要当时没翘辫子,他日卷土重来绝不是难事。能够这么快拔掉三个暗桩,孙拐子报仇心切,似乎比阿豪更有理由。
“你看看,白来,要我说先回去吧。”游士龙知道彭伟华心情糟糕,而且有些急躁,但事突然,又没有头绪,不轻易盲动为妙。
“罗嗦啥呀?以前咋没发现你这么磨叽?无功而返不是我的风格,走,到别的场子看看。晚上再过来,妈的,老子就不信了。”彭伟华根本不听劝,拍拍屁股就走。游士龙大骂一句,也只好跟上。
几个场子转下来,全都停业了,这看上去似乎合情合理,也符合海叔的判断,孙拐子真的就销声匿迹了。但这反而让彭伟华感到了诡异和不安。
眼看到了晚上,彭伟华建议夜探水天一色,非要弄个水落石出不可。游士龙急了,“你别忘了,咱出来是找叔的,你可千万别节外生枝。听我劝,趁现在赶回去还来得及。”
“啥几把节外生枝?刘昊生死不明,你不能不管吧?发现新情况你能装糊涂么?告诉你,这事儿可能跟叔失踪有很大关系。我还是那句话,你不去,我自己去。”彭伟华的倔脾气上来了,几句话把游士龙呛的直翻白眼,实在没辙。
“走吧,一会儿功夫的事儿,我保证看完之后马上往回返。走,走。”彭伟华不再给游士龙考虑的余地,拉起他就走。
夜晚的水天一色原本来是灯火辉煌,如飞碟一般的巨型建筑搞得像皇宫一样气派无比,连大门前的街道都车水马龙。但现在就冷清多了,百分之九十五的霓虹灯都已关闭,只有门前的招牌还亮着暗红色的灯光,豪华的拱形玻璃内黑漆漆的,死气沉沉。
远远望去,偌大的建筑就像个半圆形的巨型棺材扣在地上,阴森而神秘。两人转悠了一圈,决定还是从地下停车场进入,尽管出入口的卷帘门已经关闭,但难不倒游士龙,他在不远处的景观台上转悠了一会儿,很快发现了盆景下面的通风口。
游士龙显然是个行家,在漆黑如墨的地下停车场还能依稀视物,他稍微让眼睛适应了一下环境,便很快找准了方向。场内有些闷热,空气显得格外凝重,让人觉得十分压抑,通风口的换气扇应该是有日子没有开过了。
四周一片死寂,二人的喘息声清晰可闻,“真把这儿搞成棺材了,麻痹的,连口气都喘气不过来。”彭伟华小声道咒骂着,但脚下拌蒜,只好紧跟着游士龙,他的夜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