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荣的这所宅院修的十分气派,院子足有两百平,而小楼就像李天畴以前见过的机关小礼堂一般。正楼是南北走向,每层至少四间房,拐过来的偏楼呈东西走向,每层也有两间房。一楼的门朝南开,而庭院的大门朝东开,看起来还挺讲究风水。
只是一楼门内黑灯瞎火,小楼上却已乱了套。尖叫和喝骂夹杂的声音随着一声枪响后达到了*,然后立刻安静下来。
“四老板这里的布局真是巧夺天工,兄弟我大开眼界。可惜这样一个好所在被我给唐突了,四爷莫怪啊,哈哈。”野猫阴阳怪气的嗓音再次传来,听上去十分得意。
“去你妈的比。想杀人放火你就别装孙子,混了半辈子,老子这点风浪还是见过的。谁也甭想吓唬谁,可惜今天被奸人卖了,要不然你算个屁!”庞荣终于有回应了,但听上去状况不好,恐怕是受伤之下,想躲没躲掉。
“四爷尽说些伤和气的话,好在我野猫不介意。本来今天这事儿和你没关系,只要请到二爷回去,我就算交差了,但偏偏四爷不能成全,这不是让我为难么?”野猫虽然假装客气,但话里话外已经隐隐透出了一股杀机。
“我们兄弟间的事儿要你来狗拿耗子?再说,我这儿屁大点地方,你前前后后也看过了,老二他人在哪儿?如果你真没法交差,那就约个时间,我亲自跟大哥说。”庞荣的语气渐渐软了下来,显然对野猫的话有所警觉。
“……”
李天畴此刻已经将一楼的情况迅速查看了一遍,这是一间类似于堂屋的中厅,面积很大,少说也有七八十平。左右各一个走廊,左侧走廊通向偏楼,是伙房和洗漱间之类的,右侧走廊很短连着两间客房,楼梯则在中厅偏后的位置。
在楼梯入口的后面有一幅巨大的屏风,绕过屏风便是后墙,有一扇门和两扇窗户,窗户外全由钢制的栅栏封着。李天畴试着拽了拽后门把手,居然很轻松的打开了。
外面的景象让他大失所望,离门两米多远的距离就是后面的围墙,围墙和小楼的外墙圈成了一条狭长的走廊,左右全部被砖石封死,靠左侧堆放着乱七八糟的杂物以及各种钓鱼工具。右侧虽然也放了些鱼缸等杂物,但打理的稍微干净一些。
右侧靠墙根的地上有一个圆形的石板吸引了李天畴的目光,像是个井盖,周围有翻新的泥土,应该是刚被开启过不久。他趴上去仔细听了听声音,并无任何动静,再用手指抠了抠石板上的石眼,竟然也纹丝不动。
反复试了两回,依然如故,虽然感到古怪,但李天畴暂时放弃了打开石板的念头,决定返回中厅。很小心的带好后门,他返过头来又查看了楼梯周围情况,除了少许血迹以外,再无别的发现,看来人主要集中在二层以上。但是野猫他们是如何摸进院子的?就是后面的围墙么?
“嗳,四爷少安毋躁,刚才说了你这栋房子的布置让我大开眼界,咱们不妨等等看,或许会有意外的惊喜。”
“等多久?老子难道要陪你坐到天亮?”
“不用天亮,十分钟足够。我野猫还没有那么大胆子。”
“你……呵呵,好,那咱们就等等看。”
“这就对了。不过要请四爷和大伙移步到楼下,这样更方便一些。”野猫似乎已经完全控制了场面,所以语气已经变得随意而骄横。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图个方便。请吧!”
“起来……”这是另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听上去和野猫一样嚣张。
楼上的走廊传来杂乱的脚步声,看样子是要下楼。李天畴四下看看,中厅除了两边的走廊以外并无适合躲避的地方,干脆又溜回了后门,并很轻巧的闪身而出。
随着踢里塔拉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众人出现在了楼梯口。最前面的是一名体型偏瘦的黑衣汉子,正是李天畴在村外见到的那个很有威胁性的人物,应该是野猫。他手里拿着一把小巧的手枪,看似漫不经心的模样,但双目却精光四射,真就如经常在夜间出没的野猫一般,在黑暗中没有任何视觉障碍。
他的身后是四名女子,互相搀扶着,战战兢兢,由于视觉困难,脚下更是磕磕绊绊。可能是因为恐惧,嘴里面很小的抽噎声硬是被压抑着不敢发作出来。
再往后是一名壮汉搀着一个腿脚受伤的中年男子,两人的相貌都很陌生,李天畴估摸着这里面肯定有一个是庞荣。走在最后面的则是一名手持双管猎枪的健硕小伙,虎背熊腰,双目同样泛着精光,看来也是惯常在夜间出没的主儿,此人也是李天畴在村外见到的五人之一。
沈鸣放自然不在这堆人里面,也搞不清楚是藏起来了还是逃跑了?野猫嘴里的二爷应该指的就是沈鸣放,他如此有把握,看来今天这位倒足了霉的沈二掌柜恐怕凶多吉少。
还少一个人,李天畴记得这五人当中,有两个留在了村口,另外两个跟着野猫来到了溪北宅院,但眼下还有一个没现身,去追沈鸣放么?还是去引诱庞荣手下的那几名大汉?不得而知。
“啪嗒”一声,中厅里的大灯亮了,李天畴惊得连忙猫下了腰。随后便是啪的一声脆响,像是谁被扇了一个耳光,灯光又熄灭了。
“谁他妈让你开灯的?”这是野猫的低吼声,充满了威胁,“都给老子安安静静的在这儿呆着,当然,这不包括你,四爷。”
“呵呵,你对我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