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畴乐了,刚才还在咒骂袁华,未料到这小子并没骗人,很难得的讲了一回诚信,不免怀疑其动机,“邱老板快请坐。老付,麻烦泡杯茶。”
邱忠良面对三人有些木讷,刚开始说话竟然磕磕巴巴,但见对方不似钱四虎那般恶霸,渐渐的胆气壮了起来。很快将来意说了个大概。主要的目的就是委托李天畴代为照看房子,以租赁的形式,价格可以便宜。
李天畴听完大为吃惊,邱忠良突然回乡并来拜访,若不是袁华告知,本就是个大大的意外。现在居然主动提出来出租房子,更加意想不到,猜想是袁华在其中蹿倒的。
祝磊也是十分不解,他看了看李天畴,张口问道:“我听说邱老兄的房子已经卖给一个姓钱的人了,难道老兄你又把它买回来了?”
邱忠良脸上一僵,目光中隐隐透出些许恨意,被问到了生平的痛处,他又变得紧张起来,费了半天劲才将事情的原委说清楚。
自从他被恐吓和强行卖房后,便带着家人去了硕县远房亲戚家,重操旧业做小生意养家,日子还算过得去。但每每想起房产被霸占一事便心有不甘,前段时间还偷偷跑回来告过一次状,差点被钱四虎的人逮住,吓得他再也不敢回来。
屋漏偏逢阴雨天,本已绝望的邱忠良又碰上了麻烦事儿,亲戚家要用房子,他和家人只得想办法搬走。正在为租房而发愁,昨天碰上了一个福山老乡,说是钱四虎犯事儿被抓了,有个姓袁的人找他谈房子的事情。尽管邱忠良将信将疑,但还是同意老乡引见一下,毕竟关系到房子的大事儿。
袁先生很豪爽,说是和一个姓李的朋友合伙两地做生意,经常要往福山跑,所以他在硕县的房子需要请邱忠良来照看,因为大家是老乡,所以都信得过。
邱忠良自然是满心欢喜,而且对方提出的租金简直便宜的就像白住一样。但袁先生有个条件,他的李姓朋友想租邱忠良在福山的房子,算是一种交换,租金按市价给。
这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但邱忠良傻了眼,偷眼瞅瞅自己的老乡,心的话你没将房子被钱四虎强买的事儿告诉袁先生么?老乡一脸迷茫,但袁先生呵呵一笑,从兜里掏出一张纸递了过来。邱忠良接过一看顿时悲喜交加,这张纸正是他被迫和钱四虎签订的房产转让协议,上面还有自己按的手印。
“撕了它吧,只要房产没过户,都做不得数。这张破纸只能欺负老实人。”袁先生的话轻描淡写,但邱忠良惧怕钱四虎,那里敢轻易撕掉。
可袁先生随后又说了一句话让老实巴交的邱忠良终于踏实了一些,“我那个李姓朋友很仗义,也很厉害,江湖上有很多朋友。钱四虎见了他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绝对不敢再来捣乱。有他照看房子,一点问题也没有。租与不租你尽快拿主意,如果不放心,也可以回福山看看此人再做决定,他就是你家前面开酒楼的邻居。”
邱忠良回去和家人商量了半天也拿不定主意。亲戚又来催收房子,才迫使他把心一横,豁出去到福山看看。即便李老板和钱四虎是一路货色,顶天了还是拿不回房子而已,没有额外的损失。所以他决定独自一人连夜赶回福山。
事情的原委便是如此,李天畴听的张大了嘴巴,没想到袁华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来帮他解决问题,而且他考虑的地方,袁华基本都考虑到了,这王八蛋的本事还真不小嘞。祝磊也猜到了所谓的袁先生可能就是第二个狗皮膏药袁华,但以为是李天畴一手安排的,不免对武放和袁华多了几分好感。
付尔德则知道的不多,但是一听房子有着落了,喜不自胜,连忙又起身给邱忠良添加茶水,搞得对方受宠若惊,连连离座欠身。
“那么,邱老板看过之后有什么想法?大家是邻居,不妨直说。”李天畴尽量语气平和,以免引起对方担忧和不安。
“租,我愿意租。”邱忠良使劲儿点点头,“租金……您看着给点。”
“不,就按我朋友说的市价,生意人讲诚信。”李天畴断然摇摇头,“另外,租期是否可以签长一些,比如说两年。如果在租期内邱先生想要返乡,提前一段时间告诉我,我们也好做个准备。”
“这没问题。”邱忠良连连点头,但心里仍然有那么一点点不踏实,“租金要不按市价打个五折……”
“邱老板不要推辞,大家互惠互利,我也没吃亏。”李天畴笑呵呵的给邱忠良吃了个定心丸,“至于租金怎么付,你拿个主意,只是要商量一下。你看我这酒楼才装潢的,手里没有太多现金,不如一会儿签合同的时候我们先付定金,余下的房租三个月以后支付,你看怎么样?”
邱忠良哪里还有其他的想法,对方如此讲道理,他已经是阿弥陀佛烧高香了,于是又连连点头一番。李天畴高兴,安排付尔德和邱老板拟定合同,又吩咐祝磊查查近日流水的结余有多少,除了留下正常采购的钱以外,全部支付定金。
中午李天畴亲自请邱忠良在二楼的包间吃饭,祝磊、付尔德等人作陪,彭伟华死活不肯来,也随他去了。房子即刻交付,邱忠良下午就返回硕县,李天畴安排张文护送一程,以免发生意外。
祝磊和付尔德又忙了起来,分出一半人手打扫整理新租的房子。大家争着去,自然掩饰不住喜悦之情,折腾了这么久,好算有个安乐窝了。李天畴左右无事,还要躲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