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灯光下,李天畴和武放并排而行走进小街,很快到了烧烤摊旁边,然后悄无声息的落座。袁华冲两人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时间还早,填饱肚子再说。”
武放看着满满两盘子烤好的鱿鱼串颇为诧异,半开玩笑道,“你啥时候降格开始吃路边摊了?很不卫生的。”
“你听谁说我不吃路边摊的?”袁华白了武放一眼,伸手就拿起一串鱿鱼恨恨的看着,片刻后大声吩咐道,“老板,把啤酒都打开。”
李天畴知道袁华讲究,但未料到讲究到如此程度。再看他手拿竹签子,一副豁出来的架势,心里就暗暗发笑。那边武放没功夫理会袁华的反应,已经甩开腮帮子大吃大嚼,开了一下午车,已经饿的够呛。
“赶紧吃呀,吃完了好干活儿。少吃海鲜,多吃肉串,当心你的伤口。”武放嘴里含糊不清的提醒着李天畴,面前的桌子上很快扔下了好几根空竹签子。
“我的身体百无禁忌。”李天畴呵呵一笑,双手左右开弓,消灭食物的速度丝毫不亚于武放。而此时一旁的袁华还在和手里的鱿鱼串较劲儿,看上去实在难受。
看着李天畴似笑非笑的样子,袁华干脆把鱿鱼串扔在了桌子上,抓起啤酒猛的灌下一大口,尽管味道对他来说难以入口,但在心理上稍稍平衡了一点。
由于喝得太猛,袁华一嘴的啤酒泡沫,本想掏出手巾,但转念一想,愣是用手抹了抹嘴。妈的,别瞧不起人,他暗暗咒骂的同时突然有了那么一点豪放的感觉,于是又喝一口,这回感觉更好,于是清清嗓子低声道,“老城区内宝堂街22号,大概是晚上九点。”
“大概?”武放微微皱起了眉头。
“王八蛋们不停的变换时间,搞得我头疼,就这么个结果还是我用概率推算出来的。”袁华的脸色颇为难看,对手显然十分狡猾。
“谢满会出现么?”
“说不准,不过有一个绰号叫‘胖头鱼’的刚从山上下来,晚上肯定有他。我估摸着这次交易的规模很大。”
武放点点头不再追问,闷头吃着手里的肉串。不多时,他和李天畴二人已将桌上的几个大盘子内的食物消灭的干干净净,每人脚下至少撂下了两三支空酒瓶子。
武放满意的拍拍肚皮,再看看李天畴的状态比自己还要好,于是轻声对袁华道,“时间还早,我俩在县城溜达会儿。到时候无论有啥动静,你都不要管,记住九点半就行了。”
“半个小时?紧了点吧?”袁华显然对自己推测的时间也吃不准。
“草,我干活儿啥时候超过十分钟的?多下来的二十分钟算是浪费在你那个什么狗屁概率上吧。”武放拍拍袁华的肩膀,朝李天畴使了个眼色,二人起身离座,很快离开了烧烤摊。
袁华拿着半瓶啤酒,颇为郁闷。不知为什么,在这两个疯子面前自己始终是放不开,好像矮人一等。之前拿着的那串烤鱿鱼早已冰凉,再看看面前几个刺眼的大空盘子,他忍不住冲老板喊道,“再给上二十串烤肉。”
宝堂街位于县城中部,是一条很不起眼的小街。这里居民稠密,建筑也很杂乱,谈不上什么象样规划。民居多以平房和二层小楼为主,从墙壁外观可以判断这些房屋都有些年代了。不远处就有成排的新楼房拔地而起,在连成片的老旧民居中显得颇为突兀,韵山也在老城改造,但比起福山来差了不止一个档次。
李天畴二人已经在宝堂街转悠了一圈,此刻正蹲在离街口对面不远处的一家游戏厅门口抽烟。22号距街口五十多米的样子,是一间普普通通的二层小楼,还带了一个小院子。虽然临街,但是没有像其他人家那样将小院改建成门面房出租,有点闹中取静的味道。
由于时间仓促,袁华并未细查宅院主人的背景,只了解到跟谢满的一个手下有关系。武放也无所谓,过来就是打劫的,管他谁谁,抢了再说。他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半钟,再瞅瞅22号的方向,一点动静也没有,嘴里喃喃自语,“这家伙居然跟老子谈概率,还他妈真是头一回,我草!”
李天畴笑着努努嘴,“对你的老部下要有信心,街口那个灰坎肩已经在这里转悠很久了。”
“知道。瞅那傻逼样,就是一个马仔。”武放连头也不抬,依旧自顾自道,“误差要是超过半个小时,老子饶不了他。”
“往里走了,可能来人了。”李天畴提醒。
“一会肯定还会再出来。”武放终于抬头看了一眼,表情甚是不屑一顾,“记住动手的时候利落点,我抢东西你掩护,有机会的话连那个‘胖头鱼’一块抢了。”
“我只找谢满,那个什么‘胖头鱼’好像跟我没啥关系。”
武放摇摇头,“谢满有个屁用?别吹嘘什么恩怨分明,你应该清楚不把老a连根拔掉,你的裕兴休想安生。‘胖头鱼’刚从上山下来,价值恐怕比谢满还大。你看着办。”
李天畴哭笑不得,“那我有一个问题,你如此热衷于这次打架,是不是那个帮过忙的兄弟出事了?”
武放把眼睛一瞪,“谁告诉你他出事儿了?袁华?”
“猜的。”
武放瞪起眼睛看着李天畴,有好一阵子才深吸了一口气,不再隐瞒,“有两天联系不上了,你出事儿那天,我让他去了清水。不过不好说,深山里面没信号也是常有的事儿。”
李天畴眉头紧锁,困扰了一下午的疑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