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放如约打来电话,问清楚地点以后,嚷嚷了一句半小时赶过来便匆匆收线了。
“晚上有一场大热闹,抓紧时间休息一会儿吧。”李天畴说完便仰面躺在了一张破旧的折叠椅上,头顶蓝天,像是很快睡了过去。祁宝柱没说话,靠在墙根缓缓坐下,掏出手枪开始摆弄起来。
迷迷糊糊中不知过了多久,祁宝柱突然警觉的跳了起来,他像猎豹一样半蹲着身体,匍匐几步便到了墙角。李天畴虽然原地没动窝,但全身放松,敏锐的听觉立即向四周散开,的确是有人在接近小平房,而且刻意收敛行踪,小心翼翼,至少有二三个人。
李天畴看了看时间,刚过去半个小时,难道会是武放?他一皱眉头,不经意间也掏出了手枪,四下观察一番后冲祁宝柱做了个手势之便向小平房另一侧摸去。
小平房的选址很特别,正前方视野开阔,一片不大的荒地前面几乎全是平坦的菜地,距离六七百米远的地方有两个小土包,除此之外没有任何遮挡物。平房后面是密林以及杂草丛生的缓坡,地形复杂,但能连通最近的公路。大伙每回到平房都是从后面过来的,而刚才听到的声响也正是来自后方,说明对方很熟知这里。
慢慢接近的声音突然停止,李天畴兜里的手机却振动了一下,他掏出来一看,是武放发来的短信,上面写道,“是我,把枪收起来。”我草,这是啥技术?李天畴虽然踏实了,但心里大为纳闷,武放难道在空中放了一双眼睛盯着自己?
尽管充满疑惑,李天畴还是嘛溜的收起了手枪,然后绕回平房另一端通知了祁宝柱,“放松点,是武放。”
手机又是一阵振动,是武放的第二条短信,“ok!”李天畴摸着脑袋,心里大骂,我草拟姥姥的,搞什么鬼?眼光不经意间瞄向了不远处的小土包,他的瞳孔竟然微微一缩,那个地方有古怪,虽然感觉不到致命的威胁,但是让人极不舒服。
武放很快出现在二人的视野中,背着个大号的双肩背包,他身后一左一右还跟着两个人,均是紧身的黑衣打扮,脚下竟然蹬着深色的迷彩战靴。
“哈哈,搞那么紧张干吗?我说过要介绍几个朋友给你……哎,祁宝柱,好久不见。”武放大大咧咧的打着招呼,突然冲远处的小山包打了个响指。
“有你这么介绍朋友的么?子弹可是不长眼睛的。”李天畴气不打一处来,扔了句冷冰冰的话,双目却牢牢的盯住不远处的土包。祁宝柱则根本没搭理武放,一扭头又走回墙根坐下了。
“对不住,对不住。小插曲嘛,你有点幽默感行不?”武放连声道歉,神情颇为尴尬,此时两名黑衣人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面色木然。而土包前面的菜地边出现了一个瘦小的身影正急速朝这里奔来。
“介绍一下,这两个是我兄弟,陶猛和郭耀武。”武放一侧身,闪开了空档,“这位呢,也是我兄弟,李天畴,大家认识认识。”
陶猛二人十分爽直,立刻伸手自报姓名,除此之外不多说一个字。李天畴也不好太驳武放面子,连忙握手还礼。对方的手掌雄浑有力,但力道一触即失,完全是听命行事,没有任何客套和感*彩的成分。李天畴一下就感觉出了俩人军人的身份,至少曾经是。
片刻间,那个瘦小的身影也跑到了跟前,六七百米的距离几个喘息就到了,而且面不改色心不跳,身手和体能非同一般。很惹眼的是他身后背着一个长长的帆布包,李天畴凭直觉判断,里面一定是装着类似于狙击枪之类的大杀气,刚才的感觉的确是非常的不舒服。
武放如法炮制的介绍,“这位还是我兄弟,权兴国,这个,兄弟加朋友,李天畴。”
待二人握手之后,武放看着李天畴,“介绍一下你祁师傅给大家认识一下呗。”
“应该的。”李天畴呵呵一笑已经恢复了常态,于是众人又重复了一遍介绍、握手、互通姓名的简单过程,虽然僵硬、刻板,但也别有风趣。正如李天畴在肆无忌惮的观察对方一样,三个小伙子也在毫不掩饰的揣摩着他和祁宝柱二人。
这三人的行为简洁、内敛,言谈上也十分低调,但目中偶尔闪过的精光却难掩他们的彪悍和狠厉之气。李天畴在他们身上扑捉到一股特殊的气味,那是杀机内敛到极致所独有的味道,他心中一凛,这几人才是真正沾过血腥的,虽然还做不到武放那样收放自如,但决不能等闲视之。
果然都是训练有素的老兵,李天畴心头暗赞,尤其是权兴国,刚才在土包上埋伏、隐藏给他的印象深刻,难道这些就是武放的底牌?
“这帮人不赖呀,再加上你和袁华,就是配置齐整的一个排也能说话间就被端了,你招他们来想干嘛?”李天畴对武放小声耳语。
“干嘛?打架!”熟料武放把眼睛一瞪,声音格外的大,“谁他妈敢动我兄弟,我就端了谁的老窝,爱他妈谁谁。”
李天畴无奈的耸耸肩,只是微笑,并不接话。自己破釜沉舟的对付老a,没想到武放却成了唱主角的了。三个小伙子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就当什么事儿也没发生一样,似乎早已习惯了武放的一惊一乍。祁宝柱只是微微一怔,随即也恢复了正常。
众人围着平房前的空地盘腿而坐,武放也终于卸下了他后背的大帆布包,他清了清嗓子后没再客套什么,“今天晚上唱大戏,对方设了套给咱们钻,咱就钻进去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