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天,竟然出奇的平静,院里的房客刚开始还对烧烤摊事件议论纷纷,但热度也就维持了半天,除了对李天畴多看几眼之外,大家该干啥干啥。
船长很老实,大概被李天畴的话给吓着了,成天躲在自己房间研究他的占卜艺术。不光是吃饭、就连上厕所他都一刻不离的跟着李天畴,生物钟调整的如此同步,不得不让人佩服其十分牛逼的适应能力。
例外的是巧姐,以往上班夜出晨归,但这两天好像是在给自己放大假,几乎成天呆在院子里,时不时的烧上几道好菜喊两人下楼吃饭。
院子里很多邻居对巧姐敬而远之,以前她的作息时间和大家相反,平时很少照面,倒也相安无事。这两天呆在一起了却平生许多烦恼,个别清高的老女人甚至还对她横眉冷对,斗鸡似的小眼睛紧紧的盯着自己男人,生怕一个不留神被巧姐勾了去。
除了李天畴和船长,能和巧姐聊上两句的也只有王婆。小姑娘心里苦,但脸上始终笑吟吟的。不过,幸亏有李天畴和王婆在,大家不敢过份,特别是李天畴,被街坊们吹的跟凶神恶煞一般,谁也不敢轻易招惹。
李天畴没事出去打两个电话,还特意跑了躺远路应聘了一回,啥结果也没有。他倒也不灰心,空闲时就跟巧姐聊聊天,而且多选择在楼下人多做饭的时候。李天畴自然是有意为之,就是表明一种态度,让一些颇为傻逼的邻居收起对巧姐的轻视之心。
很操蛋的是船长这厮,他显然不能坐视李天畴和巧姐聊的那么高兴,总能在很不恰当的时间冲下楼来插科打诨,整个一个搅屎棍。
越是平静,李天畴的心里却越是不安。几次出门,他都感觉背后有隐晦、阴冷的目光在盯着。当然也仅仅如此,对方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但却让他时刻保持十二分的警觉。
这天下午突然有人来访,说找李天畴,王婆打牌刚回来,自然心生警惕,一口回绝“没这个人。”李天畴在堂屋里听着声音熟悉,忙跑出来看,竟是罗军。
“我朋友。“李天畴歉意的朝王婆笑笑,急忙把罗军让进院子。
“你住这地方真不好找。”罗军摇着脑袋。
“难找还不是被你找到了。”
哈哈,两人相视而笑,李天畴邀其上楼慢慢聊。
“地方不错嘛,就是小了点。”罗军打量着李天畴的小屋,连声称赞。
“哪里,再不错,也快住不下去了。随便坐。”
“咋了,工作还没着落?”
“没有,还在找。”李天畴苦笑着摇摇头。
“巧了,我今天一半是为这事而来的。另外就是认认门。”罗军掏出了香烟,递给李天畴一支。
李天畴眼睛一亮,“你能找着活儿干?”
罗军点点头,“我的事,老板出面给解决了,前两天就上班了。车行现在缺人,不过招的都是学徒。”
“学徒也行啊,我就需要学手艺,修车很不错。”李天畴很高兴,这可是个意外惊喜。
“我不知道你找没找到工作,觉得是个机会,所以一下班就来找你。我草,这通找。”罗军仍然城中村复杂无比的巷道抱有成见。
“忘了,我现在有个寻呼机,还没机会告诉你。”说着,李天畴把寻呼号码写了下来递给罗军。
“学徒的待遇不好,挣不了几个钱。但能学到技术,你要愿意,我明天就跟老板说说。”
“当然愿意,待遇差点不要紧。”
“那成,有消息我打你寻呼,成与不成,就看你和老板的缘分了。今天来另一个目的就是给你赔个罪,上次有事,没在一块儿吃个饭,今天我请客,咱俩好好聊聊。”
“那哪成,到我的地头,当然我请。”
两人正在客气时,一个裹着纱布的脑袋很是时宜的从门外探了进来,“带上我呗。”
三人从楼梯下来,巧姐正在摘菜。“别整了,今天哥请客,一块吃去。”船长摇着脑袋十分的豪放。
巧姐偷眼看了一下李天畴,见他没有表态,摇摇头“你们去吧,我很快就做好了。”
“一块儿吧,大家凑在一起热闹些。”李天畴也笑着邀请,因为他刚被船长偷偷踹了一脚。
四人一行,就在城中村外面不远的地方找了家干净的小馆子。虽然是头回见面,船长一点也不生分,就跟自己做东一样,拿起菜单一通海点,还不时的询问巧姐愿意吃啥。罗军瞧着有趣,很小声的跟李天畴说“你这个朋友超有特点。”李天畴苦笑,恨不得一脚将船长踹出去。
罗军办事很有效率,第二天上午就打传呼过来,传呼机显示“老板同意面试,下午两点。”下面又一排小字显示了修车行的地址:玉华路29号,裕兴汽车服务公司
玉华路在城东,离城中村有段距离,但不是特别远。李天畴没费多大功夫就找到了裕兴汽车服务公司。店的门脸不小,有三四个敞开的工作间并排连着,里里外外停满了各式各样的小车,看上去生意十分红火。
罗军身着黄蓝相间的工作服正站在门口四下张望,见了李天畴赶紧招手,快步迎了过来。
“一块儿进去吧,老板在里面,我先帮你问问看有没有空。”罗军领着李天畴进了店门,示意他稍等,便朝工作间后面走去。
两三分钟的样子,罗军很快回来,“老板现在刚好有时间,我带你过去。”
到了工作间后面,罗军伸手一指不远处的办公室门,小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