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李天畴早已逃离了山庄,而那座六米高的围墙对他来说根本不是问题,至于围墙上的电网倒是费了些周折,但也无关大碍。
这是一片面积颇大的山林,四周漆黑一片,李天畴远离了公路方向一路狂奔,凭借着对星空的观察,他隐隐能判断出大致的方位,那就是一路西行。
在匆匆盘问了那个陆总之后,李天畴放弃了继续留在山庄出口恶气的想法,未料到对方对他的了解达到了极为详尽的程度,无法推测他此次逃出后造成的后果,但远方家人的安危立时成了他心头最重要的大事,必须先回家。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渐渐有了微光,李天畴已经跑出了山林,目所能及的前方尽是起伏的山峦,虽然海拔不高,但是连绵广阔,他看得眉头大皱,如此下去,何时能走出大山?必须要找到个合适的交通工具。
李天畴在一块山石后面休息,借机仔细翻看了一遍那位陆总的衣兜,有一个钱夹,两张类似证件一样的卡片,若干票据,当然,还有一部手机早就被他扔到山林里了。
钱夹里居然有不少现金,粗粗数了下约二千多块,其他的诸如银行卡、消费卡之类的则被他连着钱夹和票据等一起挖了个坑埋了,至于那两张像证件一样的卡片,他想了想还是揣进了衣兜。
接着李天畴认真的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不由得心头大惊,刚刚受伤的腕关节处,皮开肉绽的伤口竟然已经结痂愈合,不严重的地方甚至连伤疤都看不到了,这说明强悍的恢复能力又上一层楼。
更加诡异的是,自己身上的肌肤竟然又光滑如初,曾经布满陈旧伤痕的胸腹后背,没有了任何痕迹,就如他刚来sz打工时那个样子。莫非是梦中的那个李天畴的彻底离去,才会造成如此结果?
想到这个伴生的灵魂,李天畴颇为伤感,这个长期不被他所知,后来又常常被忽视了的“伴儿”,在他最危难的时候两度出手救了他,就此却落了个魂飞魄散,不得不令他扼腕叹息。同时也使他下定决心,等忙过家事,要尽快破解梦境,以告慰对方。
回想起刚刚的逃亡过程,自玻璃罩脱困,到随意出手击伤多人,再到轻松翻越高墙,躲过电网,最后一路狂奔,不仅体能极为充沛,几乎没有疲劳感,而且浑身充满了爆发性的力量,这让李天畴不由得想起了“伴儿”在湮灭前的话,“……强悍无比的身体!”
这一切都是真的么?可惜再也没有机会得到“伴儿”的答疑解惑了,这间神秘的生物公司,哼哼,迟早会让之出代价,李天畴向着身后的山林中望了一眼,然后起身看准了方向,朝远方奔去。
……
祝磊谨和游世龙在夜里慎小心的轮班值守,但已经两个多礼拜过去了,没有任何异常情况发生。相反,各个门面店生意红火,ktv的装修也已正式启动,而且福山的地下社会平静异常,庞荣其人似乎也已被大家渐渐遗忘。
而薛猴子和花老大偶尔会来酒楼喝酒吃茶,大家不温不火的聊上几句,关系倒是越来越近。
虽然裕兴的众人都沉浸在工作中,但火热的外表隐藏着汹涌的暗流,大家对当家人的逾期不归都有想法,只是嘴上不说而已。唯一例外的是小宋,电话都打不通的情况下,她显然对祝磊苍白的说词无法相信,一向冷静、淡然的她忽然显得焦躁不安,游世龙等人见了她都要绕着走。
祝磊唯有隐瞒,但不知能撑多久,压在心头的乌云却像铅块一般越来越沉重。
武放来过一次,但被祝磊和游世龙二人冷嘲热讽的给骂走了,这还算是客气的,看在对方没有食言的份上,俩人没有说出更恶毒的话,但威胁的意思表露无遗,如果李天畴有个三长两短,你武放绝对跑不了。
相比之下,权兴国和袁华来的更为勤快一些,每隔两天出现一回,像是十分懂事一般从不去小四川酒家,而是到风情酒吧闷坐。每次都是很晚,默默的在角落喝杯酒,然后起身离去。
祝磊和二人聊过两回,但大家心事重重,兴趣索然,袁华也的确不知道内情,反而光明磊落的过来让祝磊熄了对其动手的打算,但是大家往往说不了几句就各自散了。
再次目送二人的背影,祝磊的心情糟糕到了极点,他很清楚李天畤的事情要远比想象中的复杂和严重,否则这些人不会如此上心。
他当然了解权兴国是个实诚之人,对裕兴的关心和愧疚是发自肺腑的,但越是这样,祝磊的心里就越没谱,烦躁的几乎要暴走的时候,一个陌生电话呼了进来,一看还是个带区号的座机。
祝磊迟疑片刻,还是按下了接听键,但一听到对方的声音就令他惊喜交加,竟然是李天畤。
“当家的,一切还好吧?”祝磊控制不住的激动,但由于不了解情况,还是出言谨慎。
“还好,家里一切也都好吧?”电话那头李天畤的声音十分平静,根本听不出来被人劫走,身处险境的样子。
以祝磊的了解,李天畤这种平静绝不是装出来的,他立时放下了大半个心,稍稍稳定了下情绪,“家里都好,放心。你……这么长时间了,大伙儿都记挂你,还有,宋丫头……”
“我没事儿,让大家放心。”李天畴的声音似乎有了少许波动,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只是最近一段不适合露面,长话短说,我需要你帮个忙。”
“你尽管说。”
“我记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