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的沪都市,灯火辉煌,光影斑斓,一派繁华景象。位于西南闹市的东方大剧院更是人头攒动,车水马龙,来自某国知名交响乐团的激情演奏刚刚谢幕、散场,观众们一涌而出,短时间内人车混行,即使再宽敞的马路,顷刻间也变得拥堵不堪。
一辆黑色的红旗轿车在车流中慢慢挪动,看似普普通通,却又颇为显眼。因为车体宽大,比那种加长l型的还大上一号,即使在帝都也不多见,一般是有相当级别的领导座驾。
车内除了驾驶员,还坐着四个人,副驾驶位上是一名面目俊朗的年轻小伙,双目中寒芒闪烁,显得极为警觉。后排座并排坐着三人,正中间是一位头发略显花白的中年男子,面色随和,时不时的看着窗外的车流,偶有所思。
中年男子身边,也同样是两个年轻人,正襟危坐,一脸的严肃。二人一左一右观察着车窗外,双目中的焦距不停变换,警惕异常。
车速慢的像蚂蚁爬,往往刚一启动,就得立刻点刹车,驾驶员恼怒异常,却又发作不得,偶尔轰得油门嗡嗡直响。车内三个年轻人也是气闷不已,眉宇间颇显焦急之色。
中年男子倒是心平气和,不紧不慢,偶尔看向身边的年轻人,目光中多有安抚和镇定之意,倒也给车内紧张的空气带来几许清凉。
好容易挨过了前面的小十字路口,车流终于流畅起来,司机熟练的挂挡提速后,后面的中年男子却忽然道,“前面的长乐路口,恐怕也很堵吧?”
“是的,又排成长龙了。”司机一脸苦笑。
“既然这样,不如走西二环。”中年男子略一思索,淡然吩咐。
司机一愣,也没多问,随手开启了左转向灯,准备变道。
副驾驶位的年轻人则眉头一皱,欲言又止,但哼了两声后还是忍不住问道,“首长,咱们改变原定路线,会不会引起对方怀疑?”
“呵呵,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明知那么堵,还硬往上凑,也不符合常理。”中年男子风轻云淡,“真真假假么。放松点,年轻人。”
那位小年轻一时哑口无言,用手指使劲挠了挠头,才一脸恍然大悟状。而后排两个年轻小伙则不动声色的对望一眼,没再说什么。
车子拐弯后,飞速驶上西二环线的长安高架,一路上车辆少了许多,居然畅通无阻。但越是这样,几个年轻人反而越显紧张,副驾驶的小伙子不停的看着倒视镜,仿佛在寻找和确认什么。
但是行程过半后,仍然一无所获,年轻人有些坐不住了,开始频繁看手表,偶尔扭头,却又不好多说什么,一副猴急模样。
中年男子依然不动声色,也没有多解释的意思,但神态上的从容之色似乎淡去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就在此刻,后方传来了轰隆隆的声响,一听就是大马力发动机运转到极致所产生的效果,尽管红旗车的密封性和隔音性都很好,但也让车内众人感到了烦躁和不适。
副驾驶的小伙子立刻看向了倒视镜,后面约三四百米远的地方,一道刺目的光柱射来,角度极正,很快就将车内照的一片雪亮。小伙子一怔,发现对方仅仅是一辆摩托车,暗叫不好,伸手就摸向怀中。
后排座的两名年轻人也立刻紧张起来,一个转身看向车后窗,另一人嘴里喊道,“首长,对不住。”突然伸手一楼中间的中年男子,猛然往自己身边一带,使对方的后背和头部迅速脱离了后窗位置,以免被突然性袭击。
短暂的时间,一闪即逝,后面的摩托车咆哮着,以惊人的速度飞快的贴近了红旗轿车,左侧后窗的年轻人甚至已经看到了骑手的脸,虽然有些模糊,但依稀可辨那是一张更为年轻的面孔,却异常的沉着和冷静。
未料到的是,对方似乎根本没有关注车内的情况,而是狠狠一拧手把,摩托车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啸,车速竟然再提升一档,瞬间超越了红旗轿车,如狂风一般远去,车尾的红灯急速变小,直至消失在道路的尽头。
虚惊一场?!驾驶员已经满头大汗,他差一点忍不住猛打方向去撞击对方,但万一不是目标,就会惹下大麻烦。他伸手擦擦面颊,控制不住的破口大骂:“小王八蛋,小太保。你姥姥的!”
“他妈的,什么鸟?x二代?想死死远点!”副驾驶位的年轻小伙恐怕是给紧张狠了,也加入咒骂的行列。
后面两个年轻人同样面色难看,还好,碍于首长坐在身边,总算管住了嘴巴。而中年男子则一语不发,陡然望向前方的车窗时面色一变,忙冲司机吩咐道,“前面宁德路出口,把速度加起来。”
前方就是高架桥出口,一路下坡,数百米之外就有一个十字路口,此时加速显然不妥,刚刚回味过来的驾驶员一头雾水之下显然不敢违背命令。他迅速挂挡,同时重重的一脚油门,车身轰然一抖,像离线的箭一般冲了出去。
另外三人也是大为不解,但看着中年男子凝重的表情,也不由自主的再次紧张起来。
红旗轿车刚刚波澜不惊的冲过宁德十字路口,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后面不知何时跟来了一辆重载货车,就像凭空冒出来一般,以其庞大的车身来看,其速度之快几近疯狂,并且是毫无顾忌的闯了红灯冲将过来,目标显然是正前方不远处的红旗轿车,大有将其一口吞没的架势。
虽然危险突然而至,但中年男子的表情却如释负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