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急速穿过一条小巷后,李天畴停住了身形,十分暴躁的情绪也渐渐平复,待申英杰气喘吁吁的跟了上来,他借了手机再次拨打了祁宝柱的号码,忐忑不安中,这次居然打通了。
但接电话的并不是祁宝柱,而是罗军。
“大罗,车行怎么样?祁宝柱呢?”
“哎呀,天畴啊,这是你新号码?宝柱听说酒楼出事儿了,刚赶过去,慌里慌张的连电话也没带。”
“哦。”李天畴长出一口气,“车行的生意还行吧?”
“可不是,一般都要到晚上十点钟才能打烊。天畴你回福山了么?我听说裕兴这两天挺多麻烦事儿,刚才又说是酒楼着火了,到底什么状况?”
“刚到。裕兴的确有些突发状况,听我一句话,车行马上打烊,等我和祁宝柱汇合再一块儿跟你详谈。”
“很严重么?”罗军并非八卦之人,但也曾在耿叔手下待过,心存裕兴的香火之情,自然很关心。从李天畴的语气和祁宝柱的慌张程度来看,他判断事情挺麻烦。
“现在还不知道,听兄弟的,马上打烊,也让工人休息休息。”
“好,马上照办,你注意安全。”
“把车行新地址发我。”
“再回酒楼。”收了线,李天畴直接将申英杰的手机揣兜里了,也不在乎对方惊怒交加的眼神,抬腿就走。
“你这一身其实很显眼。”申英杰罕见的没有发飙,而是对李天畴的一身道士打扮提了很中肯的建议。
“就是要让他们知道我回来了。”李天畴头也不回的加快了脚步。
嚣张!申英杰腹诽,不知道奇兵突袭的道理么?
再回到现场时,看热闹的人群已明显减少,警方也扩大了隔离范围,几乎把丁字路口的一小半给围挡了。如此变化十分少见,李天畴猜想警方应该有了新的发现,但苦于无法冒冒失失去询问,只得作罢。
一个熟悉的身影在酒楼南侧的原厨师通道处默然伫立,只是片刻功夫便转身离去,这人正是祁宝柱。
“你跟上他。”李天畴吩咐申英杰。
“我?什么意思?”申英杰奇怪,“为什么不是你?急急忙忙的找他,现在又玩捉迷藏?”
“周围有眼睛,你先照办,事后解释给你听。”李天畴说完就走了,也不管申英杰答应不答应,很快消失在人堆里。
“莫名其妙。”申英杰骂归骂,还是迈步跟了上去,不知为什么,心里竟隐隐有了一丝期盼,这回跟着大名鼎鼎的‘行者’说不定会有很多冒险刺激的奇遇。
其实这一路夸张的跟着李天畴赶回福山,申英杰已经体会到了那种风雨欲来的诡异气息,仿若又置身于阔别已久的一线外勤,那种随时临战的热血感觉令人难忘。
说实话,调到晋西后,生活变得索然无味,申英杰很再回到‘巡游者’,只是教官的严令又让她沮丧和矛盾,或许这次不搞出大动静,不违反大原则也能马马虎虎说得过去吧?
就这么想着,申英杰已经跟着祁宝柱穿过了两条小巷,心里突然一紧,暗道这李天畴不会溜之大吉跑单帮吧?
要死了,这人!手机还给他骗走了,申英杰跺脚抱怨着,忽然看见前面巷道岔口走出来一个年轻男子,双手插着裤兜,戴着棒球帽,低着个头看不清容貌,他只是略微朝申英杰的方向扫视一眼便扭头走在了祁宝柱身后。
原本谈不上反常的一个路人,申英杰却紧张起来,多年外勤执行任务,这点警觉性还是有的,而且这人有掩饰不住的匪气,让人浑身不舒服。
不知为什么,祁宝柱陡然加快了脚步,而身后的棒球帽男子略一迟疑,也大步紧随其后。
就在这个时候申英杰察觉身后有细微的脚步声,听起来怪怪的,有种蹑手蹑脚的感觉,离着大概有百米开外,她没有回头,而是下意识的将手伸进口袋,里面空空如也,这才意识到他奶奶的,手枪已不在身边。
这种小巷虽然不算偏僻,但曲里拐弯儿的,视野很受限制,而且下午时间行人稀少,要再过一个小时到了下班高峰才会热闹起来。
此刻申英杰的视线里已经看不见祁宝柱了,而她身后的脚步却突然放开,不再是那种怪异的蹑手蹑脚,而且步点很急,大有立刻追上来的意思。
申英杰深吸一口气,全身戒备,做好了应付突然情况的准备,眼角的余光下,一个高大的身影已经几乎跟她并肩而行,步伐坚实,很快就要超越过去,貌似并没有异常举动。
前面的棒球帽男子忽然奔跑起来,申英杰一惊,暗呼糟糕,拔腿就要追上去,可已经超过半个身位的高大个突然伸出粗大的手臂,一把拽住了申英杰的挎包,使劲儿一扯扭头就跑。
结实的牛皮挎包居然被扯断了,惊怒交加的申英杰翻身就追,完全忘记了刚才棒球帽男子的异常举动。
高大个腿长,又是出其不意,奔跑起来速度很快,但在申英杰的面前还是不够看的,只消两三个呼吸便被她追上。
“站住!”随着一声娇斥,急速奔跑中的申英杰已经高高跃起,一个肘击,狠狠的砸在高大个的后背,对方吃痛的哎呦一声,脚步踉跄,重心瞬间把握不住,摔了个狗吃屎。
申英杰上前一脚踩住了高大个的后背,然后反拧对方的右臂,将此人制的服服帖帖,“光天化日下抢劫,寻死么?”
“哎呀,抱歉抱歉,我也是没办法讨口饭吃……放过我吧,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