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第五天,红毛等人依然不见踪影。李天畴一直忍到了下午,趁巧姐出去买东西,他独自走出了小屋。到前面的网吧只需绕过几间房子,距离并不远,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不算困难。
吧根本没有营业,连卷闸门都拉下来了。李天畴注视了片刻,默默转身又回到了小屋。
巧姐照例拎着丰盛的饭食回来,一进屋就发现了李天畴的情绪不对。猜到他正为红毛等人不照面的事儿烦闷,于是急忙打岔,“快来吃饭了,今天有你爱吃的红烧肉……”
“你是不是也在瞒着我?”李天畴闷声打断了巧姐。
“瞒你什么呀?”巧姐明知故问。她前天去网吧时,见到德普、臭虫几个聚在一起唉声叹气。猜到有事,便偷偷将船长拉倒一边询问。船长吞吞吐吐,只说红毛他们有大事儿办,具体也不清楚。
巧姐自然明白肯定是为了钱的事儿,无巧不巧上个月才给家里把钱寄走,暗暗后悔手上没留下几个,这横出的祸事竟然束手无策。
她看不得李天畴烦闷,也替红毛等人担心。不管事出何因,大伙儿都是为了救她才会搞成这样,自己决不能袖手旁观。再陪他两天吧,该去上班了,想到这里,心中竟有一种凄然无助的感觉,自从结识了李天畴,她突然极其厌倦再去上班……
“不是让你去了网吧吗?开门了吗?”李天畴的语气已隐含怒意。
“啊……啊!开的呀。”巧姐一窒,心想刚才特意去看了一下,网吧门是关着的,他难道也跑去看过了?
不出所料,李天畴冷哼一声,“我刚去过,门是关着的。大家到底在干什么?”连巧姐也在遮遮掩掩,什么挣钱的路子非要这么神神秘秘、躲躲藏藏?难道是歪门邪道?
“可能是刚关了吧?昨天还是开着的呀。”巧姐敷衍着,迅速摆好了碗筷,“先吃饭吧。”
李天畴努力控制着情绪,不好再对巧姐发火,一个大姑娘家几天来几乎是衣不解带的悉心照料自己,让他感觉亏欠太多,本来面皮很薄的他只能暗暗记下这份情。
“再给红毛打个电话。”沉默了半响,李天畴叹了口气。
巧姐点点头,忙掏出手机拨了出去,但连拨两边都无人接听。她很小心的冲李天畴摇摇头,“没打通。”
“吃饭吧。”
“……”
两人谁也没再说话,这顿饭吃得很安静,也很别扭。
“大哥,我……我可能明天要上去班了,先跟你说一下。”巧姐放下筷子,用了很大了气力才说出了这句话。
李天畴心里一颤,表情变得很古怪,沉默良久没有说话。
这不短的沉默中,巧姐低着头不敢正视面前这个男人,不知为什么,心像小鹿乱撞,充满着矛盾与不安,不知道对方会有怎样的反应,生气、漠然、鄙视拟或是其他……
“以后别叫大哥了,不嫌弃的话叫声天畴吧……我的恢复状况,也该回去了。”李天畴的语气不出的落寞和无奈。
巧姐眼睛湿润,失望之余,也有一点点意外的惊喜。
晚饭后,巧姐很例外的没有再陪李天畴聊天,而是早早离开了小破屋,生怕这一坐下去,就舍不得走了。回到大黑门后,她给红毛发了个短信:“我明天有事,天畴没人照顾,你们快回来。”然后呆坐在桌前,竟然是一夜。
……
网吧内,红毛一直抱着手机发呆,巧姐的短信让他的胡子都要愁白了,之前的两个电话也是心惊肉跳的纠结了许久,最终没敢接。
周围小哥儿几个已经躺倒一地,整整一下午,大家把脑袋想破了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报警吧不行,跟人家硬干那是扯淡,找帮手吧,哥哥现在困难重重,简直是添乱。貌似大哥靠点谱,但伤还没好利索……哎!
前两天来找自己的那个哥们已经人间蒸发,手机关机,看来是专门来还搞自己的。他妈的,为什么?红毛恨得是咬牙切齿,明天全都上街找这个王八蛋,还没结果的话,只有自己去换阿九了。真没想到一个小小的侥幸心理让自己闯下了这么大的祸事。
明天说啥也得派个人去照顾大哥,谁去合适呢?船长显然不行,那张破嘴随时都是漏风的。其他人都老实,经不住问,只有臭虫了。主意拿定,红毛绞尽脑汁想着说词竟然就睡着了。
一大早,红毛就把臭虫拽了起来,反复演练昨晚上想好的几句瞎话,然后招呼其他人跟着他上街找人。
李天畴起来的很早,决定立即搬回大黑门,此刻正在小破屋里收拾东西。其实也没啥可收拾的,一些换洗衣服之类的,昨天巧姐已经帮他叠好了。随便忙活了几下,后背有点疼,坐下来看着简陋的小破屋,竟然心生留恋。
短短的几天养伤生活,给了他和巧姐独处的机会,从刚开始的不适应迅速转变成了习惯,甚至有点依赖。自己都说不清楚心理过程的变化为何如此之快,眼前似乎还晃动着巧姐忙碌的身影……李天畴突然扬起脑袋,使劲儿晃了晃,扯的后背抽抽的疼。
门外传来了踢里塔拉的脚步声,侧耳一听,应该不是巧姐。
“大哥。”一个拉里邋遢的廋小身影出现在门口。
“臭虫,怎么就你一个人?”小哥儿几个终于出现了,李天畴很高兴。
“他们都忙呢。你伤好多了吧?”臭虫的表情不自在,眼神躲躲闪闪。
李天畴笑呵呵的起身,装作很轻松的伸伸手臂,又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