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警局里还是避无可避的碰到了刘强,这小子原本鼻孔朝天的假装没看见李天畤,但突然发现此子一副道士打扮,立刻脑筋拧了圈儿,阴阳怪气道:“这位道长看着眼熟啊。”
“这位警官并不面善呀。”李天畤针锋相对。
“道长莫非俗家姓李?”
“明知故问。”
“李神仙是不是要回来报仇啊?”
“警官身为公职人员可不要乱说话。”
“哦,开个玩笑。”刘强打了个哈哈,但眼神中明显带着警告意味,“千万别在我的地头上闹事,弄出问题,我可不管什么牛鬼蛇神。”
“贫道省得。”李天畤不卑不亢,既然碰见了,有些话就不用辗转委托申英杰了,“但问警官现在可否探视祝磊?”
“谁?”刘强故意把声音拖的老长。
“祝磊。”
“不可以!”
“那么其他人是否允许探视?”
“但凡与裕兴一案有关的嫌犯,现在都不可以?”刘强几乎把鼻尖凑到了李天畤眼前,“案件正在侦破中,暂不允许任何人探视。”
“那么请问拘留祝磊,他到底涉嫌什么罪名。”
“无可奉告。”
“那么……”
“有完没完?”刘强一声低吼打断了李天畤,“该我问你了,昨天傍晚五点半到六点半之间,你在什么地方?”
“桐仁街裕兴车行。”
“有谁可以证明?”
“车行伙计,还有老板罗军。不信你可以问她。”李天畤说着话,伸手一指隔岸观火的申英杰。
“别带上她!这个时间段你有没有去过县城西南的翡翠湾别墅?”
“没有。”
“你最好没有撒谎。”刘强紧盯着李天畤的双眼,试图从中找出些许紧张和慌乱的情绪,可惜平波无奇,静如深渊,于是恶狠狠的扔下一句话,转身走了。
李天畤自然明白刘强这样问的缘故,文辉被谋杀,他当时就匿名报案了,但很自信没有破话原始现场,也自信警方根本无法找到他曾经进入别墅的痕迹。
“你俩之间好像很复杂耶。”申英杰忍不住八卦。
的确很复杂。李天畤在心里表示赞同,但不愿意回应,其实有数的几个故人中,刘强是他唯一看不透的,可深知其绝非表面上一个小普通警察那么简单。
数次遭难,承蒙刘强援手之恩,李天畤并未忘记,但这人背景复杂,令他颇为忌惮,而且立场偶尔会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极不靠谱,也可能是屁股下的位置不同使然,李天畤姑且这么认为。
“你放心那个窝瓜一个人在外面?”申英杰又换了个问题。
“有什么不放心?他又跑不掉。”
“不怕他也遭遇不测?”
“且观察吧。”李天畤的回答让申英杰很意外,而且明显的言不由衷。
“还是说说彭伟华,有消息了么?”
“刚才刘强在,为什么不直接问呢?”
李天畤苦笑,“你也看到了,一见面就跟斗鸡似的,能指望问出什么?”
“呵呵,你也有吃瘪的时候。”申英杰很开心,“闲话不说了,你很看重彭伟华,可警方目前的确还没有任何进展,但据判断,应该没有离开福山外逃的迹象。”
“还在福山?”李天畤喃喃自语,按理说彭伟华没有跳进港仔湾的那个坑里,就应该有机会逃走,否则如此危险的状况下还滞留不走,只有一个解释,他在福山还有未了之事。
“要不你再掐指算算吧,案件进展有点胶着。”申英杰并非完全在调侃李天畤,她觉得‘假道士’有的时候很神奇,很想弄明白一路上看到的那些玄玄乎乎、不可思议的东西。
比如大晚上隔着好几公里的山路,他怎么会知道后有追兵,还有那三颗奇怪的鹅卵石,居然就那么碎了一块,不会是故弄玄虚偷偷摔碎的吧?还有,随手开门,就像是*一般,难道是魔术么?
李天畤沉思着并不接话,突然伸手从办公桌上拿了纸笔,飞快的在上面书写着,一气儿写了分把钟才搁笔,将纸张递给申英杰。
纸上数行潦草的字迹全都是人名,应该是清一色的裕兴成员,申英杰不解,“做什么用?”
“可能一开始的切入点不对,港仔湾那头我了解,但联合执法从裕兴总部究竟带走了多少人,必须要弄清楚,重点是阿飞、臭虫和小刘,麻烦帮我问问,要尽快。”
“这个恐怕挺难办。”申英杰理解李天畤的想法,与其胶着,不如从外围突破,尤其是裕兴的非核心成员,其实手里掌握的线索并不见得没有价值。
“尽力吧。”李天畤站起了身,“我去安顿下窝瓜,顺便到故地走走。”
“我跟你一起。”
“麻烦先帮我落实这件事,咱们再汇合。现在赶时间,迟了会要命的。”李天畤不同意。
“行了。不管有没有结果,完事儿后我给你电话。”申英杰意外的没有坚持,拎起挎包就上楼了。
李天畴从警局出来,窝瓜倒是很老实的蹲在大街上抽烟,手熏的黄黄的,嘴也抽木了,俩人一块儿打车去了裕兴车行。
罗军昨天夜里就回来了,李天畤简单介绍了一下窝瓜,并特意关照照顾好对方,然后就出门了。
眼下这个情况,对于陌生人,罗军还是保持了应有警惕,因为他从未见过窝瓜,也没有从李天畤的言行举止上看到任何暗示,所以虽然与之大大咧咧喝酒,吹牛,很热情,但绝不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