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返回福兴村,李天畴足足花了一个半小时的时间,已经是深夜凌晨四点钟。这回从别墅出来,为了确保安全,他绕了更大的一个圈子,但还是发现了沿途有眼睛时隐时现,想来对方也不乏有追踪高手。
不过,有了国安外勤组的到来,李天畤倒不用太担心安全屋了,至少对方会投鼠忌器。而福兴村这一边,他更不会认为有人能从他手里走东西,只是担心来晚一步。
于是李天畤也不遮遮掩掩了,大大方方的将车子停在了村口西侧两里地的地方,因为前面的小径和烂泥地,也实在没办法走。
徒步穿过整个小村,已经能看见掩映在树林中的农家小院了,貌似跟他离开的时候差不多,院门是虚掩着的,只是怎么看怎么别扭,也不知道臭虫手底下的几个小混混有没有离开此处,还是根本没醒过,接茬在睡呢?
似乎有第三波人来过,李天畤在门前驻足,仔细观察着锈迹斑斑的破铁门,隐约还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但强大的感知告诉他,里面已经没有活物存在,他略一思考,推门走了进去。
院内一切如故,唯一不同的是东侧厢房的门大开,李天畤没有立刻去查看,而是直奔囚禁过段桂南的柴房,彭伟华告诉他,两样物证都藏在房梁上悬挂的熏肉里。
不知道彭伟华是什么心态,连藏东西都想的这么怪异,但李天畤一进门,脸色便凝固了,房梁上的辘轳旁挂的不是熏肉,而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这是一名消瘦的年轻男子,双目突起,面目狞恶,眉毛很浓,呈倒三角状,左边眉毛下方有一颗黄豆大的黑痣,嘴角还有未干的血迹。
粗大的麻绳吊在脖颈上,但李天畤第一眼就判断出这人不是吊死的,而是死后被人故意挂在这里。
两样所谓的物证显然早没了,这是个什么人?又是什么人抢在自己之前行凶杀人?李天畤心念一动,暗叫不好,他迅速掏出电话拨给了申英杰,但对方却在通话中。
李天畤飞快的退出柴房,在院中仔细辩听,顿时皱起了眉头,前后左右四个方向均有人在接近小院,听喘息和脚步声都不是善茬。他立刻查看了东厢房、正堂以及小院的其他地方,除了那具尸体,再没有其他人。
看来对手经过数次试探之后,终于按耐不住,是想要正面接触一回了,李天畤冷笑,他暂时无法得知为什么会选择这个小院,但深信院内不简单,应该是被动过手脚了,于是片刻不停留,飞身从正门冲了出去。
但李天畤的身体还在半空中,眉心忽然一股不自觉的刺痛,太熟悉的感觉了,只有*的直接威胁下他如此敏感,只是以李天畤目前的能力,一般的枪手还真的很难伤到他。
心随意动,李天畤的身体突然折断了一般,上半身急速倒仰,下肢作踩水状,整个身体斜斜的向门右侧滑去,砰的一声巨响,对面的枪手果然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但是打空了。
夜视镜下的小院门口早就没了人影,李天畤的身体刚一沾地便迅速弹起,身体像水面跃出的飞鱼,两个跳跃就钻进了右侧的树林里。
枪声似乎就是信号,农家小院的四周出现了绰绰的人影,清一色的黑衣面罩,足有十来个之多,虽然瞬间就失去了目标,但这些人并不慌乱,一通急速跑位后,竟稳稳的把小树林和院门给围了起来。
“我应该叫你什么?李天畤还是李大当家呢?”一个粗豪的声音响起,在寂静的夜晚十分突兀。
李天畤并不答话,却暗暗吃惊,这人的声音应该是第一次听见,绝对不是张志强,但怎么会对自己如此了解?
“不说话也不要紧,我们可是老相识,这次见面,我期待很久了。”对方似乎是边说话,边慢慢靠近。
李天畤不敢托大,从左右腋下掏出了手枪,这是之前在那两辆越野车上缴获的,自然不会让申英杰知晓。
如此阵仗,不开杀戒怕是不行了。李天畤早已分辨清楚周围对手的方位,这样的埋伏和围堵,他还真没放在眼里,之所以迟迟没有往外冲,就是在猜测这粗豪声音的主人是谁
“呵呵,对待故人,不要这么紧张。”那人似乎感到了危险,立刻停住不动了,“不妨出来叙叙旧啊。”
“既然是故人,不妨报上姓名,恕李某忘性大。”李天畤话音刚落,便嗖的一下迅速离开了原地,紧接着便是砰砰的两声枪响,他原来蹲过的地方被子弹打的枝桠乱飞。
小把戏!李天畤暗骂了一句,迅速决定就选择这名喊话男子为突破方向,于是忽然抬手朝刚才子弹射来的方向连放两枪,身形已经朝着相反方向的一片草丛冲了过去。
男子的气息早被李天畤锁定,原本还想换个方位继续喊话,未料一团黑影扑面而来,快的不可思议,男子始料未及之下就要抬手开枪,嘭的一下,脑袋已经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拳,瞬时头晕目眩,仰面栽倒,紧接着脖领子一紧,身体就不由自主的被拖进了草丛。
男子栽倒之际,周围枪声又起,但无法伤到李天畤分毫,反而纷纷暴露了位置。说是小树林,其实就是十多株高矮不一的树木环抱的一处疙瘩地,虽然面积不大,可对方呈包围之势,反而不好全力施展,即便是躲在远处的狙击手也有很大的视线障碍。
李天畤飞速游走,片刻间又干倒了三名枪手,再返回草丛时,狙击手居然还是没能锁定他的位置,
略略辨认了